她真的会是梦里那个人吗?那些光怪陆离的记忆,究竟是他们的过往,还是他们的未来呢?
闻笙借着帷帽的阻挡,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李辞盈的眉眼,他依旧喜欢用檀香,每日练字的时候就会焚上一炉,以平心气。
年轻的活着的李辞盈,真好。
如果前世嫁给他的人不是自己,不是那个被昌平侯厌恶的女儿,李辞盈是不是就能有一个强大的妻族,是不是就能在权力的倾轧之中保全自身?
他这样的人,不该有那样的结局。
“殿下,臣女斗胆一问,定宁长公主殿下那边的案子,可有查到幕后凶手?”
“臣女并非胡乱逾矩,一则,那一日在沉溪阁所见到的惨状,实在是刻骨铭心,臣女希望她们能够瞑目。”
“二则…臣女被人误抓,平白遭受惊吓,也希望殿下能够将幕后凶手绳之以法,好让我出了这口恶气。”
“楚小姐,此事请恕我暂不能告知。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不能走了一丝风声,更不能让普通人捕风捉影,风声鹤唳。”
“好,多谢殿下。听家父说,殿下为了审案,病了许多回殿下如今可好?对了,臣女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那日我被误抓,在那林誉之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酸臭味道,我想,或许可以根据这个味道找到他行动的路线。”
“谢小姐告知,只是这种味道并不是他在路途中沾染,而是一种诡异的药物,这种药的用途和他们服食的原因暂不明晰,不过不必担心,此案很快就能有结果。”
药?
闻笙猛地转脸看他,是药的话…不行,她得让人即刻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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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侯府中,虞成文正在练字,他的小厮端了个托盘走了进来。
“公子,您到午饭来了。”
“今天吃什么?”
“是…是豆腐炖白菜…粥。”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一年七日都是这样清淡的粥,在本公子如何有力气气温书学习?!”
“王氏这个老虔婆,自己的女儿不检点他不好好管教,反倒来苛刻我的餐食。”
自从那日在虞老夫人那里看楚文远大闹,他就一直在关注楚家姐妹,不料那一日在楚闻箫的屋子外游荡,被王夫人抓了个正着。
他自然知道,自己文采平平,上京并不为了赶考,只为了领取侯府之女好一飞冲天。
虞家没落不能给自己助力,好容易唬了表叔,结果又要悔婚,侯府虞成文心中暗恨。
“楚家真的是好不要脸,合着我身上无利可涂是吧?这两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有脸退婚。”
“公子,公子您小声些,这里还是楚家啊。”小厮苦着脸,左顾右盼的生怕有人听见。
“这楚家姐妹当真是欺我年少,待到有一日我飞黄腾达,非要她们好看。”
那小厮看着他豪情万丈的样子,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这婚事定和退,不是侯爷说了算吗,跟两位楚小姐有什么关系。
他正准备拿了托盘退出去,就看见自家公子眼中精光直冒,吓得浑身一个机灵。
“你,站住。”
小厮颤颤巍巍地转头。
“我记得,你最近是不是跟一个浣衣的婢女好上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占星。”
“那行,占星,你去找你那相好的,想办法搞一件楚小姐的衣服来,就要…就要楚三小姐的吧。”
他可是听说这位三小姐,今日又跑出门去了,这楚家姐妹,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闺阁小姐不安安分分待在家,竟还能出门鬼混,真是不要脸。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自己续上这门婚了。
“公子啊,这不好吧,奴婢会被打死的啊。”占星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事他可干不得,毁女子清白污人名声,违不违心不说,要命是真的啊。
“占星啊,你是我的小厮,自然要为了我着想啊,你也不想想,要是我青云直上了,还能让你捞不到好处吗。”
眼看着占星还是不愿,虞成文再次开口威逼利诱。
“再拒绝,我现在就给你打杀了。占星,你自己想嘛,要是此事办的好,我就给你一大笔银子,你带着你那相好的出侯府去,自己安置产业不好吗?”
“你在这个府里,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是个奴仆啊,怎么比得上出去,拼一副世世代代继承的家业呢?”
眼见占星神色纠结,虞成文心中一喜,将他打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