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王子各怀心思离开了王帐。
阿惹耐满面春风而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奖励,还因厄今的伤受到了斥骂,离开时更是脸色讪讪,与厄今截然相反。
他沉冷着脸掀开帐帘,白兰即正好以整瑕地坐在火炉前喝热酒。
阿惹耐盯着她:“你是故意的?”
白兰即:“怎么会,我只是太冷了。”
“是吗?”阿惹耐冷笑一声,提醒她,“让你松快了许多天,今日该去圣帐祭拜大哥了。”
白兰即毫不意外,她面色平静地起身随着阿惹耐走了出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新的法子磋磨我。”
话音刚落,一记马蹄声奔来。
厄今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列分得的奴隶与牛羊。
他对阿惹耐直呼其名:“这是准备去圣帐忏悔?嗯的确需要抓紧,阿吉就交给你这么一件事儿,要是办砸了,就不是挨骂受罚那么简单了。”
他笑意盈盈,忽视掉阿惹耐难看的脸色,又晃到白兰即面前,端详她:“大昭的郡主,赫赫有名的坤定侯,如今也穿着潜北的衣服,扮作乌赫的人妇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又嫌弃道:“阿惹耐怎么这么小气,连个像样的头饰也不肯给你?寒酸得稀奇。”
在潜北,未出嫁的姑娘可以随意束发,或只戴额饰披散长发。一旦嫁做人妇,便要戴帽子、头冠或者头饰。他们头饰复杂而沉重,多采用珊瑚、金银、玉石、玛瑙等原料制作,更有许多夸张璀璨的样式。
在草原,将大量的珠宝佩戴在身上,不仅彰显贵气,还便于保存和迁徙。
白兰即作为可敦却只戴了一顶暗紫色的丝绒翻檐尖顶帽,垂坠着一些南红玛瑙,在其他的可敦中素得惹眼。
“哦,我忘了,阿惹耐没有军队,也没有牛羊,没有银子给你打头饰。要不要我借一点给你?”
阿惹耐胸口起伏几下,最后露出一个谦逊的笑:“不劳四弟费心。”
奚落完他们,厄今大摇大摆的走了。
阿惹耐目光沉沉,从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到了白兰即脸上。
她的背脊依然直长挺拔,眉眼像是不融的冰山,平静、冷毅、难以动摇。
察觉到阿惹耐的目光,回望过来,眼睛里没有波澜,就好像这挑衅的人无关紧要、无足轻重,所以挑衅都不屑。
阿惹耐忽然将手伸了过来,将她鬓角的碎发抚开,这动作惊得白兰即绷直了肩背:“你知道吗,我很不高兴。”
“我很厌恶你死气沉沉的脸,平静得高高在上。你的骨头很硬,这让我更加好奇,你全面崩溃会是什么样子。”
白兰即:“你永远不会看到。”
阿惹耐笑起来,忽然了话锋:“你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看过潜北吧,这里有种怪柳,它和中原的柳树不一样,枝条坚硬而可以曲折,有时我们会把那东西编织成球,比赛击打,就像你们中原的马球。”
白兰即缓缓退后一步,警惕冷漠。
“可我人微言轻,不得不藏拙相让,始终是无趣。今日却是想到一个非常好玩的法子,或许能让所有人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