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到结果的二十几人,有人欢喜有人愁。灵根蒙尘,尚有一丝希望的有;没有灵根或灵根彻底萎缩,此生再无入门可能的,也有。
“哎,我老头子到底这么大的年纪了,倒是看的开。”边上的老友刚要劝说,这人又道:“你这老小子不就是研究药材的嘛,往日里就比我们几个身体好,现在竟灵根状况都比我们好。”
虽说也是几近彻底萎靡,说起来也无甚修行入门的希望,但是状况要好一点,也是事实。
这位盛名国医本还要安慰老友,却又被这“攀比”的话激出几分火气,说道:“怎的,我怎就不能比你好,往日里叫你们随我养生,一个个的都怎么敷衍我的?现在知道了吧,都是敷衍的你们自己。”
都是几十年的熟人了,互相之间哪能不清楚脾性,其余人连忙劝说,别看都七老八十的人,真“斗”起来,那是一点不输小年轻。
“还有后生看着呢,你们一个个的有点长辈样儿行不行?”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还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其实活了这么大岁数,往日里什么事情没见过?这些话谁说来都是小事一桩,他们都能一笑了之,但就是出自几十年的老兄弟之口,他们怎能不一较高下?
十七子中,十四人是不同程度的灵根蒙尘,不管是什么品质的灵根,但总算是有点希望。
剩余三人,两人是毫无灵根。
最后一人却曾气海处中弹,人虽救下来,以当代医术而言他也是一个健康人,可灵根却因此萎靡了。
得了结果,哪怕不尽如人意,但见孟黎都脸色发白了,一群人也不好再留下打扰。
“我真没事了,呆会儿再修炼一下就都补回来了。”沙发上坐着的孟黎,看霍临还要忙里忙外的照顾,连忙拉住他。
被他温热干燥的掌心烫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撒开手。
“我去一下洗手间。”孟黎道,脚步匆匆的离开。
一朝入定不知饥饿,但毕竟打坐了三天,孟黎还是想洗漱一番——灵气洗涤确实能够洗精伐髓,但他吸纳的灵气量少,这效果就不太大。至少不是小说中那样,整个人身上都黏腻起了壳子。
大概就是去洗浴中心搓澡的程度。
“后续的话,应该还能有效果。少量多次也还行,免得我脏的能把自己给熏吐了。”
一边擦着水,孟黎一边忍不住调集起身边微弱的灵气。
等他洗漱干净,刷着手机出来的时候,霍临已经给他摆了一桌子吃的。
——他们忙活起来的时候,也只有就着这零碎的时间与亲朋好友们联络。
孟黎觉得霍临准备的这些颇有些隆重,天色不早他随便对付几口,甚至是不吃都行,毕竟回房间打坐之后也就不饿了。
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对上霍临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鼻息间都是饭菜的香气。
这氛围温馨的很,孟黎一时既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笨嘴拙舌将氛围搅散。
只能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刷手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说一说关于自己记忆读取的事,可话刚到嘴边,手机上就刷出一条热搜来。
“我觉得的我的‘记忆’应该……”
听到有关孟黎的记忆,霍临的心即刻就提了起来,却见说话的人眼睛黏在了手机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头一下皱起来。
“前一段时间才有个烧烤打人的时间,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有醉汉打人的事儿。”孟黎点进去看看,事情始末简直相差无几。
无非就又是“喝多了”,对人家女孩儿动手动脚的。
“张口闭口都是自己喝多了,酒都冤死了。人好人喝再多的酒,顶多也就是路上拦下只猫猫问它‘小盆友你主人电话多少’。”
“他们真喝糊涂了,怎么不敢对人身强体健的老爷们动手?还不就是知道会挨打。怎么不对自己上司破口大骂,还不是怕丢工作。就知道欺软怕硬。”
孟黎噼里啪啦一阵输出,霍临并未阻拦,但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不是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而是对孟黎此刻的状态有些许的担忧。
孟黎当然也是个正直的性子,这完全是他能说出的话,但他现在的神情就是让他敏锐地察觉几分不对。
而孟黎恍若未觉,继续道:“我这就搞点东西出来,把女生们武装到头发丝,我看到时候他们还喝不喝多!”
孟黎正要说干就干,反正他经过修炼的身体比一般人可能熬的多,然而这时,他的电话却响了。
大半夜的,母亲的疗养院却打来了电话,这让他心头顿时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