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一场擂台赛的观众又把新奇的目光转向舞台中心。
舞台上几个大男人停下别有风味的舞蹈,嬉笑地往一个地方涌。他们蹲在舞台边,脚碰脚,肩膀撞肩膀,好笑地看着底下骂骂咧咧爬出来的男人。
“他奶奶滴,谁偷袭老子!”
蹲舞台的一个男人讥讽地笑:“田巴,你再猴急也别钻我们□□底呀。”
男人不耐烦地推搡舞台上的男人。
他们也不恼,笑作一团的举止行为颇有一番女孩味儿。其中一人指指田巴背后。
他一转头,一群高矮各异却体魄不小的男性群体前,站着一个瘦小的年轻人。
此时,周边人越聚越多,黑嚷嚷一片。
其中好生事的人喊:“哎哟,被一个毛头小子打飞,那姿势咱们大伙开大眼了咯。”
话音刚落,其他人适时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田巴感到脸部瞬间燥热,看向付芮的眼神里,明晃晃地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付芮肌肉瞬间绷紧,脑子仿若被冰砸到,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然而,对方并没有冲上来喊打喊杀。
他迈步走上前,一只手向后伸,摸着腰,脸上还作出隐忍疼的表情。
“毛小子,我跟你有仇吗?凭什么打人?!”
她的眼神先上下扫描对方,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吐出。
“就凭你侮辱神职人员。”
田巴听后不屑地偏过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哈声。
“就这?”他低垂着头,“老子想说哪个就哪个?”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同时,一把雪光掷向付芮的眼。
突发事件只在呼吸之间,可在她看来,速度放慢百倍。
眼眶微微睁大,圆圆的眼眸映出,雪光化作一把粗糙的小匕首,边缘磨得发亮。
身体往一边轻微晃去,唰!匕首擦身而过,飞进人群。
身后,有男人“啊”一声,紧接着人群乱哄哄。
她稳住身体,眼角回瞥到人群如退潮的浪花,瞬间远离惨案发生中心。
然而,她还没看清是谁受伤时,突然!田巴不知何时冲过来,双臂锁住她的腰,她的双脚离地升空。她堪堪低头瞧上一眼,胸前,一口拳头大的红色口腔,小舌头震颤,喉管爆发出震耳的“呀!——”大叫。
田巴抱起比他小一圈的身体,以大山倾倒之势往地上摔去。
下一秒,地面发出肉疼的巨响。
付芮吐出一口胸气,几乎不能言说任何一个字,背部和胸部两面重创。
胸口前一颗头乱动,她脸上痛苦的神色骤变,低头朝下看,挤出双下巴。震惊的田巴,还没说出一个字,喉结被两根大拇指往里狠按。
田巴震惊的眼立即闭上,反射性收手,捂住脖子。
付芮趁机不留余力痛打他的侧肋骨,150斤的大肉块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响,往一旁倒去。
而她远离一段距离后,躬身趴伏在地,适应胸背的钝痛。
看热闹的人群爆发一阵欢呼声,响彻整栋楼。
二楼,A0501房间走出一个人。
付锐双臂叠在护栏上,低眼瞧着一楼,里三圈外三圈包裹着打架中心。
“她很厉害呢。”
旁边传来博希的声音,他脸右转看去,五米外,博希拿着水壶也在往下看一楼。
察觉到付锐的目光,他也侧过脸,露出虚弱讨好地笑。水壶拿起晃晃,“要喝热水吗?”
付锐平静深黑的眼眸轻轻掠过他手上的水壶,沉默不语,转而回头继续看下面。
叭!
壶盖弹开。
“啊~可惜,”博希低眉朝水壶深处一瞧,语气却一点也不可惜,“冷了呢。”
“这里没人在。”付锐突然出声。
博希望向他,微翘的长睫毛,比寻常人要暗的眸色,这些在另一个年轻人脸上看到过。
继续听付锐下面的话。
“我还是不习惯跟您这副样貌同住一个屋。”
啪!
壶盖被拍合上。
拿着水壶的博希,驼起的背撑直,头微偏,单手支在下巴处,闲情逸致的姿势带有一点优雅味道。
一楼突然发出惊呼声。
他们二人的目光一起向下看去。
人群包围最中心。
被其他人嘲笑而激怒的田巴,为了挽回最后一点尊严,盯准付芮还在喘息,迸发出全身力量,站起来,哑着嗓子,再一次扑压上去,然后挥拳打她的头和背。
付芮护住脑袋,背上又挨几下,她感觉肺部都要被揍扁了。
周边一圈,互相推挤的人群涌上前又退后,挥舞着手臂,为心中选定的人加油打气。
喧闹的阵势比前一场擂台的格斗还要响亮。
二楼、三楼围栏,陆陆续续吸引出房内休息的剩余犯人。就连没事不露面的狱兵都忍不住贴着防暴透明墙瞧是啥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