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有再说话,靠坐在一起,娇俏一点的姑娘不知从哪里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美的像一副画。
直到少女的打了个喷嚏。
“啊......阿切!”
狗尾巴草被喷飞,斜着弧度慢慢飘到了地上。
月儿摸摸鼻子,身子也缩了缩。
见状,江如喃拿过她那件衣衫,递过去,“穿上吧。”
月儿摇摇头,推了回去,“不要,姐姐穿。”
江如喃皱眉看着手上的衣服,莫名透过层层布料中看到了那用金丝银线绣成的金锁。
眼眸暗了暗。
月儿背后的刀伤错综复杂,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了,不论她腰间是否有胎记,亦或是探究船上的人是不是她。
都已经无处考究了。
还有这件衣服......
一切都一切,都透着一股子怪异。江如喃觉得,她像是在被人一步一步牵引着在走。
从那场爆炸,众人被困,再到她找胎记,她那不能见风的伤口,最后有人离队,她偷跟着李冀来找她,二人脱离队伍。
一切怪异的根源,似乎都和月儿脱不开关系。
所有的一切,她总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腰间的伤口是婶婶划的;衣服是叔叔的。若是要问她那领间的绣样,她应该会说不知道吧。
叔叔的衣服,她怎么会知道呢?
虽是这样想,但江如喃还是问出了口,翻开衣领出的金锁图绣,问:“这图案,你知道是什么吗?”
月儿一愣,探头看过去,一副第一次看见的新奇模样。
“咦,这里还有一个图案呢。”说着,她拿过衣服仔细的看过去,然后抬起头,笑道:“我不知道呢姐姐,这个是叔叔的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果然......
少女将一切都推给了两个死人,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江如喃笑笑,没有再问下去了。
倒是月儿,多问了几句,“姐姐,你见过这个吗?”
江如喃看着她,道:“见过。”
见过?
月儿低头看着自己在爆炸前一盏茶时间绣出来的东西,惊讶道:“你在哪......”说着,她一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转而支支吾吾道:“是在叔叔的身上见过吗?”
月儿强压着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探知欲。
这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江如喃怎么会见过她绣的东西。
当时她摁了启动爆炸的装置后,竟在床案上发现了金丝银线。
官兵将人抓了后,曾一度搜翻,屋内一片狼藉,值钱的早已挂搜完了,不料居然还留着这好东西。
这应该是吕纣那老头为了博美人一笑买来的。
月儿拿过来,翻来覆去仔细查看,确定了是真金白银所制,嘴角扬起了笑。
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衫,特意找了一件宽大的男人衣服,里头女人的衣衫都太过艳丽,她不喜欢。
她走在路上,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手上一边用针勾勒出脑海中的图像。
金线带在身上惹人疑,她还故意寻了个衣领的角落。
这都能被人发现。
发现就算了,她居然还见过。
江如喃仔细观察着小姑娘的神情,倒不像是知道的模样,像是真的没有在船上见过她。
难不成,当时船上月儿口中的‘叔叔’也在上面?
可她即使在上面趁她昏迷拿走了她脖子上的金锁,又为什么要用金线绣出来呢。
此时的江如喃忘了,当时自己在船上是乔装过的,即使黑衣人是月儿,她也不一定能认出她。
而月儿,竟意外的打消了江如喃心中的疑虑。
“我曾有一个和这绣品上一模一样的锁,不过一场意外,被人偷走了。”
女人的语气清清淡淡,但听在月儿的耳朵里,却如猛石砸如她心田。
......是她的?
那船上扮丑的、扰了她计划的女人,是她!?
她竟然是和她同一天来的牙蛮山,之前还打过一架。
她还差点......杀了她!
月儿内心说不上的震惊,面上却十分镇定,灿笑的回道:“是嘛,那偷姐姐金锁的人可真是可恶。”
这自己说自己坏话,也不知会不会遭雷劈。
一想到当日若非那群人牙子来的及时,自己就已经一刀刮了这漂亮的姐姐了,她就头疼。
不过唯一庆幸的,倒是她上船前特意买了一身黑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如喃姐姐应该没有认出来自己。
牙蛮山的人又都死了,只要自己不说,姐姐永远也不会知道。
月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料听见女人下一句话后,脑子顿时又紧绷了。
“那你阿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