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化个什么样的妆面?”Gary问。
尚赫宇推开门,冲Gary说:“你谎报军情的?说我解雇了她们?”
“那咋了?”Gary说。
通过镜子,尚赫宇看见春台那张带出去很有面的脸,心念一动,走来他背后,一手搭在他肩上,笑问:“春台,又在想什么呢?”
春台似是出神了,Gary催道:“你先出去。”
“你很会化妆吗?”尚赫宇说。
Gary说:“不要质疑美术生的化妆实力。”
“春台也是美术生?”尚赫宇问。
Gary说:“春台画画可厉害了。”
照理来说尚赫宇应该当即就奉承春台,可他想到了施柏绿无论去哪里都带在身边的那幅画。
他对漂亮的人有占有欲,现在这占有欲作祟,手指用力,捏紧了春台的肩膀。
春台皱起眉:“你捏我干什么?”
尚赫宇收手,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给春台看。
Gary嫌恶道:“这是又犯什么病吗?”
“春台。”尚赫宇唤。
春台看过他的下半张脸,然后低了头,很疲累的样子。尚赫宇用气音一笑,转身走了。
没多久,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
Gary最烦自己画画的时候被打扰,尽管他现在是在给春台化妆而并不是画画,他也很不耐烦地“啧”了声。
门被一个陌生人推开,Gary跟春台都不认识顾云青,他是个很清秀的男人,有书生气,笑眯眯地:“我是尚总的生活助理,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春台。”
“什么礼物?”Gary问。
顾云青走到春台这边,春台起身,他递来一个礼盒,春台接过道谢,他说:“只是按照我自己审美选的,希望你喜欢。”
顾云青走后,Gary迫不及待帮春台拿开盒盖,是枚叶子胸针,纹路十分精美,绿钻闪闪发光。
这胸针春台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订婚宴被尚赫宇安排成一场参观春台的酒会,他先出场确认该到的人有没有到。
尚诚跟施印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尚诚满眼“等下就找你算账”,施印月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等着看他的戏呢。
尚赫宇目光搜刮,他在找施柏绿,这期间先是看见了秋梨,一张精致、美得张扬的脸,怪不得她的赛道是恶毒女配。
接着看见了那个气质又傲又颓的男导演,傅立,正端着酒杯等他的致辞。
目光转了一圈,终于看见站在远离人群处于暗中的施柏绿。
他这亲爱的弟弟,正双手插兜站着,用那双散出绿幽光的狼眼睛等着看他的好戏。
尚赫宇敲杯示意,众人等着他这浪荡公子哥做出一番虚情假意的爱情宣言,他开口却是:“话不多说,咱们喝起来吧。”
尚诚真要被尚赫宇给气死了,脱开施印月的手来找这发神经的小子。
两人在昏暗处,有帐帘遮着,尚赫宇递酒给他:“爸,虽然你不能喝酒,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也该喝点儿。”
“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你要订婚的那个男人并不存在。”尚诚低沉的声音威胁感十足。
“存在。”尚赫宇放下酒杯,一字一句道:“不仅存在,我还会跟他结婚,并且他会成为我们尚金时代的小首席设计师。”
“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打你。”尚诚说。
“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尚赫宇嗤笑了声,“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你为什么要在人多的地方为了个小三打我妈?”
尚诚指他一下:“闭嘴。”
“你们在这儿呢。”施印月今天戴了披肩,身材曲线似花瓶,她摇曳生姿地走来了,“是要一起去看看赫宇的爱人吗?”
“正好,我就勉为其难先给你们看看。”尚赫宇笑着做出邀请手势,“请吧。”
他带着尚诚跟施印月来看春台,尚诚第一眼看到的是站起来的Gary,他道:“不是他。”
Gary赶紧拍醒在补觉的春台,春台睁眼立起身,在镜子里跟施印月对上视线。
施印月的眼睁圆了,再一眨眼,就像是在看梦中人。
“这位是?”施印月问尚赫宇,声线都变了些。
“我老婆春台。”尚赫宇笑道,“对了,春台你姓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窗。”春台说。
春台还没想明白施印月为什么在这儿,那些施柏绿的回忆像海浪,覆盖了他掩盖了他吞没了他,让他溺水般呼吸不匀。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发出,尚诚带着施印月走了,尚赫宇摸摸脸,低低地笑,笑声听不见,肩倒是清晰可见地耸动。
等他们都出去了,Gary评价:“好像一家子都有病。”
春台没吭声,Gary看向他,他像一株洁白的玉石花,装扮经由Gary之手,Gary欣赏他的模样,手指轻抚他肩头。
“差点儿忘了我想去上厕所来着。”Gary回神失笑,“一会儿见啊。”
这下所有的人都是在外面,就剩春□□自留在房间里。
施印月在找施柏绿,她隐约觉得,这或许是尚赫宇给他们设的套。
施柏绿在跟几个老总说话,姿态闲适,游刃有余。
Gary从卫生间出来,撞见尚诚在教训尚赫宇。
尚赫宇的脸都被打红了,模样还是倔强。
边走边看,Gary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抬眼看去,施柏绿俯视而来。
他张唇未语,这英俊男人的深幽眉眼,叫他一见钟情。
Gary伸出手:“你好啊,我是李晔。”
施柏绿很快就移开了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有个老总悠悠笑了两声,为施柏绿解释:“施总既不喜欢女也不喜欢男,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