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面上的魇巫突然将手抬起来,吓了我一跳,立马拉着小丫头往后撤,小丫头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瑟瑟发抖地抱住了我的腰。
魇巫用扭曲怪异的姿势爬了起来,他双手上抬,两只脚弯折撑起身体站起来,一个类似手札的东西从他宽大的袍子里掉了下来,小丫头见状想要扑过去被我拉住。
“娘,巫术笔记……”
“你别急,这个家伙太奇怪了,我怕靠近他会有危险。”
我拉着小丫头后退,再往手札掉落的方向转弯,魇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双手抬着往前面摸索,像瞎子一样看不见。
我摸出来风天弓,提防着这个怪东西,杀了他我就可以出去了,我搭上了弓,指着那个家伙,心里却有一种预感。为了证实预感的正确性,我松开了拉弓的手,风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直奔魇巫的脑门心而去,果不其然,风天箭碰到那个面具后被弹开,又飞回到我手里,而那个魇巫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死心又尝试了一次,箭指向他的胸口,又被弹开了。
杀不死他。我心里一沉,这意味着我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可能还需要做别的事情,嘁,真是麻烦。
“枭萝……你在哪里……我闻到你血的味道了。”来自深渊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听着令人打了个激灵,这沙沙哑哑的音色,差点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激活了。
怀里的小丫头突然发抖起来,我低头一看,她正满脸满眼充满仇恨地瞪着他——
我不动声色地拐着她走到了手札处,小丫头急急忙忙捡起手札,指了下后背的方向,魇巫慢吞吞地跟在我们的后面挪着,却不攻击我们,直叫我疑虑重重。
我看了看小丫头,凑到她耳朵边问:“枭萝是谁?”
她那恨意满满的神情在面对我的时候瞬间面瘫起来,变脸速度堪比翻书,让我叹为观止,她说:“她是我娘。”
我一边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后退,一边盯着魇巫,这个阴森的地方有这么一个怪异的家伙,跟走进了恐怖片片场似的,怕一时不慎就被噶了,不过直到我们退出了这个地方,他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动作,而且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他拦截在那片空间里。
“枭萝……”我听着他念了一遍又一遍枭萝,虽然念出来难听的要死,却又能感应到微弱的情感,想到这里,我就问小丫头。
“为啥你听到他喊你娘,你就变得很生气?”
小丫头脸色一变,哦豁,又生气了:“他,杀了娘!”
原来是杀母仇人,我点头,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说是那个坏人杀了你娘吗,怎么又说这个家伙杀了你娘啊,到底是谁杀了你娘啊?”
“都是凶手!”她大叫起来,紧紧把手札抱在怀中,眼泪溢出眼眶,我看她这样子,叹了一口气,拿袖子给她把泪水擦了擦。
“好了好了,先出去再说。”
我和小丫头从另一条路回到上升机关,再从水中浮了上去,原路回到村子里。明明没有活动多久,天色竟然越来越暗,刚进入木屋,整个村子就陷入了黑暗。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便点燃火炉和小丫头一起看起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