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着威士忌香味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吻到脖子都有些发酸才放开被锁在怀里的人。
岑一睁开眼的时候定了定神,歪着头花了两三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晕乎乎的脑袋猛地清醒过来,赶忙向后退了两三步,一脸震惊地看着艾清。
“对不起!”岑一说,“我....”
艾清没有说话,只是侧着脸看着别处。
“对不起。”岑一又重复了一次,“我好像喝多了。”
“嗯。”艾清轻轻应了一声。
“我,我先走了。”岑一说完就像逃一样的跑了。
一路怎么迈的脚怎么按的电梯他没有任何记忆,直到小区门口脚下都还是飘的,感觉不真实又害怕。
“操!”站在马路边用力搓了一把脸。
害怕的情绪开始在心底蔓延扩散,艾清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好不容易再次建立起的联系又被自己亲手葬送。
可...可他没有推开,甚至...还有回应...
“操操操!”岑一恶狠狠地掏出手机,在上面用力戳开打车软件喊上车,又用力戳回主界面。
手机自己也挺无辜的,好好在衣服兜里呆着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
岑一上了车,把车窗开到最大,吹进来的晚风兜着头发往后飞,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今天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经历什么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托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被水冲刷过一遍的人终于清醒过来。
他今天吃醋的很,本来只是听到金晴说他被人告白就在意的不行,理性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没关系,也没什么权力干涉别人的生活。
可今天又知道他暑假去和两个Omega见面的时候,心里积攒起来的新的旧的竟让他失了控。
他明白,艾清也没有完全放下他,枕头下面的硬币项链、门廊钥匙上的杜宾钥挂坠、还有刚刚短暂但炙热的回应。
可又能如何。
岑一抬手抵在额头上挡住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已经分开了。
就算是主动找他和好,他也恰巧愿意继续,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因为根本性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这是自己要跨出去的那一步。
岑一捏了捏眉心,在床上翻了两圈掏出手机给金晴打了个电话。
“怎么啦爸比?”金晴的声音很轻快,听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儿子,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啊?”岑一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介绍介绍我。”
听筒那边的人愣了两秒,说:“哪方面的啊?”
“你想的那方面。”岑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不/举。”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金晴笑了,“我问问,明天给你信儿”
“好。”
挂了电话,岑一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舍不得艾清,他喜欢艾清,他想艾清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第二天一大早金晴的电话就回过来了,打过来的时候岑一还在睡觉。
“你丫发什么疯啊,一大早的喊我起来和你去早市儿和大爷大妈们抢东西吗?”岑一蒙着被子闭眼开着免提说。
“你昨天问我的事儿,我妈认识一位,医生今天下午有空,你要不要直接去试试?”金晴说。
“这么快。”岑一睁开眼,伸手拿过手机关闭免提坐起来,“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有点没心理准备。”
“那你现在准备准备,他比较难约,今天下午还是有人放鸽子了才临时有个空档。”金晴说,“建议你还是去一下,你可以上午快速做一下心理建设。”
“行。”岑一说,“你时间地址发我,我下午过去。”
下午三点,岑一准时出现在二环一栋写字楼办公室的门前。
来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头发用发胶抓的很整齐,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和西裤还有皮鞋,看上去干练又带着几分沉稳。
“请进。”他说。
双方先是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便开始了正式的心理咨询。
起初岑一还挺难受的,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面前一点点剥开自己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和他一起剖析自己,但大概也正是因为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人,反而这个过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痛苦,当然了,离不开是因为有专业人士的指引。
整个会话进行了大约两小时,信息量过于庞大以至于岑一回去路上都还在消化。
医生先是告诉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让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紧接着和他沟通了会有这样心理的直接原因,以及帮他探索出内心成为Omega后的不甘和叛逆。
要说专业的事儿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干,从剖析原因自我认知到给出解决思路一气呵成。
可人哪是那么简单的生物,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哪是一两个小时的谈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