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艾清的电话准时响起,听筒里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如果说太阳一年四季都会有不同的日出时间,但艾清的晨间闹钟电话不会。
“早。”岑一把手机扯进被子里,闭眼架在被蒙住的耳朵上,“好困...”
“我也是...但该起了,快起来去洗漱吧。”听筒里传出被子掀起摩擦的声音,“等会儿学校见,男朋友。”
“啊?”还闭着眼的岑一听到最后三个字大脑立刻清醒,“什么,什么男朋友...?”
“不对吗?”听筒里的声音还有些懒洋洋,“你昨天自己都承认喜欢我了,现在再改口已经晚了。本店不支持七天无理由。”
“可我...”岑一拿下电话坐起来,“可我.......”
“我知道。”艾清轻轻叹了口气,收起语调里还带着的懒散,“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不会强迫你,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大不了我们以后就靠抑制剂活着,反正我一年到头 易感期也就那么几次,说起来还是你比我辛苦些。”
“...”岑一没说话,坐在床上手里抓着被子扯来扯去。
“如果你说的是我非易感期期间的话...没遇到你之前也都这么活过来了,我相信我自己。所以也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尊重你的想法。”艾清顿了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本能、欲望会变成破环我和你在一起的东西,那我宁愿不要。”
“艾清...”岑一垂着眸子轻声喊。
“当然了,你要是心疼我的话,经常给我闻闻抱抱亲亲摸摸就再好不过啦!”艾清语气里夹杂了几分不正经和轻笑声。
“你滚!”岑一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话的语气真的很像那种骗小孩儿的变态老流氓。什么我就蹭蹭不进去。”
“那也不是不行。”艾清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蹭蹭不进去我也可以接受。”
“滚啊你个傻逼!”岑一掀开被子笑着站起来,“你爸爸我现在要去洗漱了。”
“好,待会儿见。”艾清说。
“嗯,待会儿见。”岑一顿了顿,眼底多了几分柔软,“男朋友。”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吸气声,随即是一声再温柔不过的笑。
岑一勾了勾嘴角,挂断电话收拾上学。
三月了。
春天来了。
三月的A城气温回归零上,空气里的寒意淡了几分,门口有几颗耐不住性子的梧桐已经隐约有了些发芽的兆头。
岑一打开柜子翻了半天特意找出一件高领黑毛衣贴身套在卫衣里面。抬手摸摸领子嘴角又勾起一抹笑。
春天真好啊,春天能让人从睁眼就开始笑,春天真好啊!
岑一哼着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小跑到楼下。
“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岑阳拿着面包说。
“早啊爸爸。”岑一用一声早安绕过问题,拎着面包片出门上车去学校。
刚上车坐好,岑一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出门了吗?] 艾清发来的。
[出啦出啦出啦,你呢你呢你呢?]
[早就早就早就出来啦!]
岑一捧着手机笑了出来。不是别人眼里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是他眼里有血有肉会正经也会幼稚的艾清。
是他的艾清。
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想你了。]提示音又响起。
三月的天其实不算太暖,车上还开着暖气,穿着厚夹克的岑一坐在车里竟觉得脸颊被热的有些红。
[等下就到啦!]
[你等会记得好好看看我。]
[什么?]
[我的穿着。]
[啊?哦,好啊]岑一虽然没懂艾清的意思,但反正男朋友说让看就看呗,长那么帅多看两眼不亏。
赵叔今天这车怎么感觉开的比平时慢,感觉过了好久都还没到学校。
岑一吃完手里的面包心里有些急,一遍一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一一今天有什么急事吗?”赵叔的视线越过后视镜看着岑一,“用不用赵叔再开快点?”
“啊?再?”岑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