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打完球出了一身的汗。

岑一、沈奕声还有金晴去更衣室把原本穿的那身衣服换了回来。

只有艾清一个人没得换。

运动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脱又不能脱，外套也不想罩在湿乎乎的衣服上穿。

一手拎着球拍包一手拎着羽绒服外套跟着大家往门口走。

“你们怎么回？”走在最前面的金晴玩着手机问他们。

“我俩走回去。”沈奕声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岑一道。

艾清带着口罩走在最后面。

“你呢？艾第一？”金晴手机放回兜里，把外套拉链拉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坐地铁？”

“欸欸欸，第一现在是我。”岑一还没等艾清回答就抢过话，“他现在是前第一。”

“...”艾清看向岑一，虽然满眼无语但是却没有回一句嘴，“不用了，我在这儿等我家司机来接我。”

“那什么。”岑一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鼻子，“你没带能换的衣服吧，要不要先去我家找身衣服穿..”

“！？”话音刚落沈奕声一个转头看向岑一。

岑一清了清嗓继续说：“换完衣服直接让你家司机去我那接你。”

“我..”艾清捏了捏口罩上的铁丝，低头看了看贴身上的衣服，犹豫了好久，“也行。”

“那我打个车。”岑一掏出手机开始叫车。

金晴眯着眼睛看了岑一又看了看艾清，最后又看了看沈奕声，憋着笑说：“那我先走了啊。”

金晴走了没一会，岑一喊得车就来了。

艾清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岑一和沈奕声在后排落座。

三个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岑一侧脸看向窗外，余光却落在前座那人的侧脸上。

那人刚运动完的手臂肌肉鲜明，抬起架在车窗边，一只手托起下巴往窗外看。

今天是个大晴天，暖黄的阳光划破冬日的灰暗肆意洒在雪地上，雪又像是被阳光晃到了眼抬手尽数推开，就这么一推一就，明媚的阳光倒是添了几分柔和，轻轻地落在艾清脸上，像是一抹粘在画笔上的颜料，悄悄在岑一眼里描摹出精致的轮廓。

车上暖气开的很足，足到觉得脸上都有些发烫。

路程不长，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三个人一起下了车，艾清跟在岑一身后，朝反方向走的沈奕声挥了挥手。

“进来吧。”岑一打开大门，把钥匙挂在玄关处的钥匙挂扣上，“还穿上次你用的那双鞋。”

家里阿姨正打扫卫生，看岑一回来了，笑着对他说：“一一回来啦，打球赢了吗？”

“张姨。”岑一礼貌应声，“赢啦！”

“不错不错，我就知道我们一一肯定可以！”张姨腾出一只手冲岑一竖了个大拇指，目光落在岑一身后的艾清身上，“这位是...？”

“我同学，艾清。”岑一侧身一步，介绍双方，“这是张姨。”

“张姨好。”艾清说。

“欸，好，小伙子真俊啊！”张姨对艾清笑了笑，“你们换下来的运动服放洗衣机旁边的洗衣篮里就行，晚上我给洗了。”

“我的就...”艾清刚开口说不用劳烦了就被岑一打断。

“好嘞，谢谢张姨。”岑一对张姨露出了他标准的灿烂微笑。

岑一拉着艾清往楼上自己卧室走。

刚推开卧室门，余光看到跟在身后的艾清又抬手紧了紧口罩边缘。

第二次了。

这动作明明落在口罩上但感觉心里某块地方也跟着被捏的紧了紧。

“啧。”岑一被这感觉闹的有些不爽，微微皱起眉头，没忍住轻声啧出声来。

“我给你拿件卫衣和长袖T，你套外套里面吧。裤子不知道合不合身，先试试吧。”岑一面朝衣柜，“不合身也没辙，穿不了你就光屁股吧。”

“好。”艾清转头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后回答。

“...浴巾是用我的还是用新的？”岑一还是没转头看他，对着打开的衣柜说。

“新的吧。”艾清盯着岑一后背，“另外...我想去楼下的公共洗手间冲澡。”

“...哦。”岑一拿好衣服垂着头转身，刘海遮住眼睛，“那你自己去楼下找张姨要一条一次性浴巾吧。”

“好。”

“...操。”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扎进浴室，“你自己看着办吧。”

艾清视线自始至终都锁在岑一身上，这会他进了浴室，倒是摘掉了口罩，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房间里的满是威士忌信息素的空气，又盯着眼前不远处的地毯发了几秒的呆。轻轻叹出一口气，扯了扯裤子上突然被撑满的裆部，弯腰把衣服拢在胳膊上挡在身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