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溪心里大喊不妙赶紧用内力给自己御寒,好一会才感到身子回暖了些。
大馋小馋因为冷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着,屋内没烧火盆连日下雨湿气还大,付流溪大发慈悲让它们也一起上床取暖,但也只允许它们在床尾。
付流溪直到手脚都暖了才钻进床上抱着月婵跟她说着刚才在山里的事。
现在想想她作为后来者,山上已经有几个人占地为王了,好地方自然也被它们先挑走了,付流溪能分到的也是它们看不上的或者资源不好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要在这里定居的话,她可能需要去挑战挑战其他的住户把好地方抢下来才行。
这也成了付流溪犹豫的地方,没人打扰是很好,但是如果住得不舒心那还不如不要,而且其他几头熊也不知道实力如何。听阿让的描述似乎凶残极还不好沟通。
付流溪还在烦恼着,月婵却睡得正香,刚才狼狈回来见到月婵在睡觉的时候付流溪还有些欣慰,起码现在冷了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
迟迟没有拿定主意,付流溪打算抱着下一个更好的想法多走几个地方看看,谁知道雨一下就是一天连减弱的湿透都没有,下去拿饭的时候她还听见店里几个人在嘀咕说这雨再不停过一会就要漫到屋内来了。
付流溪回到屋内打开窗望向下面,底下哪里还有陆地的影子,镇子都快成池子了,水上还飘着衣物和一些菜叶,甚至还有一个菜板从她面前飘过,怕是地势低的哪家人被淹了。
付流溪关上窗户心里默念着“希望人没事才好。”
幸好她没添置马车,现在要怎么安置这马可够让她头疼了。
最近都在吃大鱼大肉怕月婵吃太多肠胃受不住,晚上就叫了热粥和一点小咸菜,月婵从早上就一直在睡觉,付流溪把东西端进来后就爬到床上晃了晃月婵。
付流溪现在见到月婵昏睡不醒的样子就有些心悸,早上到现在她已经探了不下八次月婵的鼻息了,没想到月婵被她晃几下就醒了。听到吃饭更是自己起床坐到桌边。
一开始月婵还不会这样做,是最近才会的,这让付流溪觉得这是她开始好转的预兆,如果她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她身边陪着,月婵真的会回来也说不定。
虽然这条路会很漫长,但好在她有的是时间,她可以一直陪着月婵,陪她直到奇迹发生的那一天。
房间的隔音很一般,喂月婵吃饭的时候付流溪被迫听见了隔壁的谈话,从她入住后隔壁就一直没声响她以为是没忍住,冷不丁冒出声音吓了她一跳,半天才发现是隔壁发出的。
“你说摩陀教的线人最近怎么没动静了?前几天就是我们按时交换情报的日子,算下来我们已经小半年没取得他们回信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另一个比较低沉的男声出声,“他们会出事吗?都快只手遮天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献给他们的妖物不够多,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没有理由价值了才不跟我们联系的?”
“不应该啊,我们已经跟他们合作这么多年了,现在妖越来越少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不会是他们的交接人在路上遇难了才这么久没人理会我们吧?”
“砰”的一声似乎是拍桌子的声音,付流溪本就放大了感官,这声音冷不丁响起不亚于有人在她耳边突然大喊,付流溪捂着耳朵决定不偷听隔壁的谈话了。
过了这么久原以为摩陀教的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提起,想到之前仪式结束时遍地跟泥沙一样多的白骨付流溪依旧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秋陶笙说过地下的牢里关了不少的妖,甚至可以说整座楼都是为了关这些妖而建的,至于这么多妖哪来的现在也有了答案。估计就是他们给了这些人好处让他们帮忙捕获,只是隔壁的两个人注定是得不到摩陀教的回信了。
毕竟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谁还有心思管他们这些散在各地的小喽啰。
付流溪忍不住抬头看月婵,她对隔壁的对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浑然不知他们讨论的事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
雨声掩盖了隔壁愤怒的交谈声,付流溪端着空碗半晌才意识到月婵已经吃完了一碗粥,她试探地问她,“还要再来一碗吗?”
月婵没说话,只是一直望着她手里的空碗。
付流溪二话不说又给她盛了一碗,这次粥比较凉她可以放心地喂给月婵了。
付流溪脑子还是不受控制想到那时候月婵躺在白骨堆里了无生气的样子,一哆嗦勺子掉下,粥溅到了月婵衣服上,付流溪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她收拾。
却又不可避免神情变得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