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到床上睡吧。”付流溪把月婵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月婵的身体有些凉,付流溪给她过了点内力让她身体尽快暖起来,过了会她深呼气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抬手摸着月婵的脸失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回来了,谁知道只是玩笑,看到你叫我名字对我笑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以为经历那么多事情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一切都只是玩闹。月婵你在狐神那边吗?既然见不到了,你可以进我的梦里见我吗?我想再听一次你喊我的名字。”
只有滴答的雨声在回应她,付流溪苦笑着,给月婵掖好被子又去喝起已经凉透的茶。
记得月婵说过冷掉的茶不要喝,会伤胃,以前付流溪不以为然,这次喝完竟然应验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痛,不知道是胃还是心脏,疼得五脏六腑好像都搅成一团。
最后她只能蜷缩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幸好雨声够大能盖住她的哭声。
大馋来到她脚边担忧地看着她,见付流溪浑身抖动朝她叫了一声,付流溪抬头看了它一眼又埋头哭了起来。
小馋短腿短手的不知道怎么跳的跳到床上去了,嗅了嗅月婵的脸在旁边的枕头坐下,头贴着月婵额头闭起眼睛。
付流溪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希望落空了,以前她睡前都会期待着第二天醒来月婵会在床边看着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只是没有一次如愿。
哭了会她就调整好了状态开始收拾她们的东西,雨停就出发继续到处游玩直到找到她满意的地方,只是回去的路上不可避免要经过宣城。
虽然付启天已经死了,但是付流溪心里还是觉得膈应,好在没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可以很低调地路过。
摩陀教教主消失后路上他们的旗子也少了不少,只是付流溪还是不敢进去跟他们攀谈,宁愿在野外过夜都不敢靠近这些村落。在第九天她们总算到了宣城,这次就算付流溪不想多待她们也得待一两天才行了,在野外睡不好又吃不饱,大馋小馋已经饿得无精打采整天恹恹地趴在月婵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到的时候没有太阳的缘故,付流溪感觉宣城看起来有些灰暗压抑,就连街上行人也是愁眉苦脸的。
找了个外边的客栈住下后付流溪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饱餐一顿,大馋小馋已经抱着烧鸡啃了起来,付流溪把粥吹凉一口一口喂给月婵。
她也跟着月婵的样子一直观察着周围的人,发现这时候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大堂都坐满了人却没有多少说话交谈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店家生意不好饭点都没人来关顾。
旁边是俩男的,桌上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和一小坛酒,吃了几个花生米一碗酒下肚其中一个开始发起牢骚。
“你说好好的付家家主怎么就死了,死了就算了城主竟然开始清算那些花钱进来的人,之前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是城主出的主意,现在才知道这钱都入了付家的口袋。我邻居好不容易倾家荡产才进来住上,这才没半年就要被赶出去了,昨天一个大男人在屋里跟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另一个叹了口气,“付家家大业大城主也拿他们没办法,现在看来怕是积怨已久。听说付家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城主就把付家的人都赶出去了,怕是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付流溪伸长耳朵偷听着。
没想到付启天对付家的影响这么大,那些养尊处优安逸了一辈子的少爷小姐现在怕是还不相信吧,毕竟没了付启天这个顶梁柱付家什么也不是,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而已。怪也只怪这么多年付启天没能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
“你知道付家的二少爷吗?付家不是对外宣传他去外头历练修行了,你说付家出了这么大事也没见他回来。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消息,付家二少爷根本不是去历练,是因为沉迷妖怪美色被那妖恼羞成怒杀了。”
“还有这种事?那二少爷可是付家难得的正常人,想不到背地里也跟他那些兄弟一样沉迷美色,可真是个伪君子,真会装。”
付流溪听完忍不住想去付家看看现在怎么样了,喂完月婵把她安置好后付流溪就锁上门从窗户出去。大老远就看到付家气派十足的庭院,走近才发现内里已经跟之前天差地别,花园没人打理那些说不出名的名贵花已经跟杂草混在一起,横生的枝丫把原先的小道都盖住了。
每个屋子都敞开着大门,屋内尽是一派混乱之相。没有人气的屋子衰败得快极了。屋顶已经盖了厚厚一层落叶,墙角也爬满了青苔和藤蔓,有的院子还有火烧的痕迹。
地上随处可见狼狈逃跑时掉下的东西,有衣物也有首饰,这些名贵的东西没有人衬托着,现在也不过是地上的杂物罢了。
先前的瀑布倒是还在,只是水已经浑浊不堪,上面长满了厚厚的一层绿色水藻看起来难免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