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阿玉侧了下身子露出月枫的身影。

“姐姐！”月婵突然坐起来，身子突然传来巨痛疼得她又半趴在地上但还是欣喜地问她，“姐姐你怎么来了？是专门来见我的吗？”

阿玉毫不犹豫打破了她的幻想，“是我叫她来的，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月枫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月婵突然清醒过来，以前的月枫是不可能见她这样子还无动于衷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向她撒娇，就当是死前最后的任性了。

“姐姐你可以抱一下我吗？你好久没抱过我了。”

月枫不为所动，只是一直静静地站着，月婵失魂落魄地低头苦笑，“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你已经不是我姐姐了，我只是忍不住还想着你跟以前一样。”

阿玉有些看不过眼，“你去抱她一下，她快要死了，将死之人如果有遗憾的话炼出的蛊虫效果会差很多。”

月枫好像被她最后的话触动了，走过去蹲下抱住了月婵，月婵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姐姐我好想你，当初你要出去我应该阻止你才对的，对不起我真的好想你。”

月枫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即使她无法共情月婵但是能让她抱着月婵就已经很开心了。

“你跟小时候变化挺大的，那时候你还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搭理人，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阿玉说道，她记忆里的月婵长相还很稚嫩，现在看着已经成熟不少。

“人总是会变得，这些年我经历了好多事情，有时间我再跟姐姐慢慢说。”

心脏突然传来巨痛，月婵松开月枫躺在地上喘着气，月枫终于有了点反应在边上帮她拍着后背。

阿玉突然抬头盯着屋顶，过会说道，“他们来了。”

月婵已经痛到快要呼吸不了了根本无暇顾及她的话，没多久就一群人穿着黑袍举着火把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本子一直在吟诵的人。

月枫起来站在一边，前面的人过来把月婵架起来给她眼睛蒙上，月婵走不了路他们就直接把她拖着她走。

“已经快好了吗？”阿玉跟着他们，眼睛时不时就会不由自主看向月婵。

“就差她了。”旁边的人说道。

月婵笑了笑，“长生不老？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

没人回应她，走进能听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凄厉尖锐的叫声，听起来痛苦又绝望极了让人胆颤。

“你继续嚣张啊？怎么不嚣张了？之前那股劲呢？现在不还是乖乖地成为炼丹的材料。”付启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月婵皱眉忍不住嘲讽，“死了又怎样？长生不老你真以为是你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做到的？简直痴心妄想。”

付启天不怒反笑，抬手又重重打了她一巴掌，月婵顿时耳鸣头晕往后跌了几步，阿玉扶着她微微皱眉，“虽她是将死之人，但您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天师还在看着呢。”

远处的台子上一个慈眉善目的男子正看着她们，准确地说是看着月婵，那眼神就像水蟒一样黏着她，月婵虽然看不见但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似的无法呼吸。

“辛苦你了，这个艰巨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付出的。”

虚伪假惺惺的道谢，月婵听完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我也祝你们‘愿望成真’，希望你们到时不会后悔。”

“长生不老怎么可能会后悔，我们这种成大事者只会觉得时间不够，有了这个丹药我就可以巩固付家的地位了，跟摩陀教合作，早有一天我们会称霸全国的。真想让你也看看那样的盛世，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但是成为我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你也是死而无憾了。”

付启天接过阿玉的位置推着月婵往前走，哀嚎声渐渐小了下来，月婵隐约听见了‘恨你’‘好痛’之类的字眼。

一行人围着月婵站成一圈各自打着不同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四周飞出锁链把月婵四肢捆住，天师缓缓走下台一边说着。

“你虽是妖这辈子都在为祸四方，但好在最后有我们的指引你终于做了一件善事，你放心在地下的日子不会太苦的，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投胎转世，下辈子别做妖了，做个普通人就行。”

内丹被活取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月婵心里无比的畅快，竟然开始大笑。

“我祝在座的各位都可以长生不老，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