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后照得双眼明晃晃的,苏更阑尝试着抬手扣扣眼屎,噢还行,这个幅度的动作是可以做到的,默默吐槽了一句小津还不算太不当人。
“小津呢?”苏更阑问门边镇守着的两个暗卫。
其中一个暗卫微微侧身,面向苏更阑答道:“他在您隔壁厢房里歇着,请问苏先生是否需要我叫他过来。”
苏更阑在听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倏地想起来个事,“当时你家将军一剑劈死假陆家松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站他旁边?”
暗卫拱手,“是。”
“哦?”苏更阑弯唇一笑,“那日他将玉骨哨强行赠与我,你说你们只认玉骨哨主人的命令,即使有一天我让你们杀了万小将军,你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这个指令,是不?”
“是。”暗卫斩钉截铁。
“那我提出任何要求你们都得遵从喽?”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苏更阑开心地从榻上蹦下来,“哈哈哈那快快快,我今儿不让你们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需要先帮我把这破绳子解开,免得小津一会进来又絮絮叨叨烦死了。”
暗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听话且迅捷地解开一个特殊的结扣。苏更阑注意着他的手法,“我从未见过这样绑人的,明明给我余留了一些活动空间,却无法真正摆脱限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暗卫答:“属下不知。”
苏更阑咕哝了下嘴唇,总觉得这种绑人手法在什么警务纪录片里见过,但就是回忆不起来细节。
这时另一个暗卫接话道:“回苏先生,这一结扣源自于将军,但将军教我们时好似透露过,说他也是跟别人习得的。”
“噢噢。”小苏同学望着地上的棉绳,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很小时候模仿警察用绳子打结的场景。那时候他照着电视里的步骤操作,毁了他老妈几条黑色丝袜,不出所料地换来晚上一顿胖揍。
“啊...好想挨打。”苏更阑闭了闭眼,不小心把心中的感叹发出了声音。他想念父母,想的太沉浸时就没听见开门声。
“呃?”听到这句话的宁谦倒退了两步,反复确认自己没走错门才重新迈步进来,“大哥莫不是曼陀菇的余毒未清?否则怎会提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请求?”
苏更阑闻声喜上眉梢,“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昨晚你在宁宅发现了什么端倪,快与我说说,宁爹到底去哪里了,郎中说宁宅出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苏更阑着急地拉着宁谦坐下,宁谦话都来不及说一句,门口又进来俩人。一个是小津,另一个...苏更阑视线一扫,忽然顿住。他完全是被对方的穿着给吸引了,这人一身破破烂烂的灰布,但布上却绣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奇怪的符文形状又构成了宏观的“八卦”图案,处处透着诡谲的神秘气息。
两人一对视上,苏更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这时宁谦招呼道:“巫婆婆,这位就是我昨日跟你讲过的义兄,他名唤---”
被唤作巫婆婆的人开口了,“苏,”干燥而深红的唇瓣轻轻抖动了几下,只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道:“苏,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