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琚月和凌安怀这边还在对峙,李摩诃和忽阑子已经在小树林里打起来了你。
“你怎么想的一声不吭就走!你知道这样多让人担心吗!你有用你的脑子想想吗!你设身处地一下呢!”
李摩诃直接揪着忽阑子的发辫,巴掌扇在忽阑子背上和屁股上,谈不上有多痛,但忽阑子仍然很配合得呲哇乱叫。
“哎,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阿诃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李摩诃骂着眼泪又要掉出来,吸了吸鼻子,停了手,忍住哭泣。
忽阑子见状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扑上去紧紧抱住李摩诃。被剖开肚子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家伙了。她们怎么说,也认识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于她而言,太过宝贵。
两人相拥的时间太短暂,于是时间也为二人让步,缓慢地,让两人地思念得到满足后,才叫两人的拥抱分离。
随后,忽阑子将自己遇到涂丹以后,跟随凌安怀去到上界的经历和见识转达给李摩诃。但目前,忽阑子并不知道娘娘和凌安怀长着同一张脸。
并且娘娘已经被凌安怀吞吃,现在娘娘是凌安怀,凌安怀也是娘娘。
“娘娘竟然和凌安怀一张脸?”忽阑子捂嘴,这个情报她完全不知道。自从被剖走魔种后,就一直被软禁在那个房间里。
凌安怀也只来过两次,一次带来了回蛇珠拿回了炉鼎,第二次就是特别热闹的那次。城里城外都在喧闹,像是在举办什么庆典,城中有数道强悍气息。
正如今天一样。
“而且很明显,变成了娘娘一派的领头人物,现在和阿月完全是对立关系。”李摩诃想说,这发展还蛮戏剧性的。
“别说我们这边了,”李摩诃叉腰,担忧地看向忽阑子腹部,“失去魔种,你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忽阑子回忆起那日,强行开膛破肚,塞给凌安怀的画面。
那个一向高傲的,意气风发的人,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朝着自己这边撕心裂肺地咆哮。
忽阑子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
李摩诃微微蹙眉,嘴角向下。分明是凌安怀害这傻子受这么多罪,怎么还向着凌安怀……李摩诃对凌安怀已是没有好脾气了,要说过去倒还念着些情分,现在只想赶紧斩断孽缘,今生只当萍水相逢。
这忽阑子她定是要带回去的。
“忽阑子,等会来我这边坐,你那腹部的问题,我们找沈姑娘给你瞧瞧。”
“那凌安怀呢?留她一个人在那种豺狼虎穴里?”
对了,忽阑子这几天一直是被动跟随行动,因此并不了解凌安怀和那几个随行的关系,单看那群人,忽阑子或许会认为是以涂丹为首的几人操控控制了凌安怀,但实际上,是凌安怀在操控大局。合体期的大妖,化神期的势力主在她身侧乖顺精立,将她的安危和命令放在首位。
要如何与忽阑子解释呢?此人也是执拗,且心里藏事的,若是强硬要她从凌安怀身边走开,只会起反效果。
“凌安怀没关系的,你不想同我们一起吗?我找了你好久,那天你丢下一串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李摩诃吹着脑袋,她的额尖已有银丝。
忽阑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温热的,没有魔气在其中隐隐约约跳动威胁自己,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
“走吧,我们回阿月那里。”
“嗯。”
封琚月饮月剑立峰,碰上凌安怀拔出的,那把跟随主人死去的吹云剑时,饮月剑竟是莫名嗡鸣出声,好似在抗拒和吹云剑交锋。
不听话的武器可不乖。封琚月朝饮月剑施加些力道,饮月剑颤抖过后,缠绕剑身的灵力便稳定下来。
“跟我回去,凌安怀,”封琚月咬了咬嘴唇,把许多事情,许多顾虑和思考抛之脑后,“宵云宗,不能没有你。”
宵云宗三个字,倒是让凌安怀那张死人脸上出现了些许动容。
但她仍然保持着交剑姿势,有些懒散,身体很多习惯都还留着她自己的性子,只是站姿和持剑的方向角度,很明显已经被吞噬掉的那个人改变了。不管是潜移默化还是直接影响,凌安怀都在凌安怀身体里留下了痕迹。
这是两个凌安怀,也是一个凌安怀。
“封琚月,是吧,”凌安怀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只是往前又挪上几公分,“你还是回你的九州去吧,上界不欢迎你。”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你对上我没有胜算的。”
凌安怀话音刚落,她身后的西凰便化作巨大的烈鸟展翅俯冲,首当其冲便是封琚月。
顾修立刻拖着长槊冲出,三两步赶到封琚月脚边,猛地扬起带有神力的火焰之拳,竟是让西凰于半空中停下来,幻化人形,呲牙裂嘴阴森森瞪着顾修,完全一副野兽做派。
西凰退到凌安怀身旁,凌安怀抬手拂上西凰肩膀个,便将皮肤表面的滚烫消去,同时安抚了西凰狂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