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得不知所措。
叶凌枫在她两米以外的距离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她见状主动上前去,但下一秒,叶凌枫冰冷的眼神让她望而却步,不敢有一丝轻举妄动。
“叶凌枫!”她一改以往暴躁的形象,变成柔顺的小绵羊,声音都嗲了几分。
但这丝毫不影响叶凌枫对她的厌恶,冰冷更甚。
“你找我,是想跟我约会吗?”暴躁女张望四周,四下无人,做着淑女该有的反应,却说着不知羞耻的话。
“是吗是吗?叶凌枫,我还没准备好!”她扭捏的摆出一副娇态,但眼里的迫不及待丝毫不掩饰,十分明目张胆。
等她表演得差不多了,叶凌枫才不急不慢的说话,“叫你出来,是想确认一件事。”
“一件事?”暴躁女终于等到能跟他对话的一天,心情太激动了,“别说一件事,十件都可以呢!”
她试着往前靠近一步,发现叶凌枫还站在原地没有避开她的意思,她瞬间心花怒放起来,不自觉又多朝他走近一步。
这样,她跟他就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由于距离的拉近,她也开始犯起花痴来。
决定他问什么,她就老实回答什么。
叶凌枫定力极稳地站在原地,看着想办法靠近他的暴躁女,一字一句地问,“昨天放学后,你找苏橙月了吧。”
“啊?”暴躁女听到苏橙月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一下子把她拉回现实,瞬间就清醒了,“我没有!”
她心虚摆弄她油得五颜六色的指甲,决定死不承认。
叶凌枫双手插兜,远远向老篮球场那边望去,看着苏橙月的背影,声音去掉一点冰冷,“她的蝴蝶结不是被你扯坏的?”
“哪有坏!”脱口而出,感觉要说错话赶紧闭嘴。
“你有前科这事,不用我一一点出来了吧,其中,你最喜欢扯坏别人的蝴蝶结,抓伤别人的脖子。”
“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没头没脑干这种蠢事。”
叶凌枫说完,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让她大受打击。
可还要垂死挣扎,矢口否认,“都说了不是我干的!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诬蔑我?!”
“班上恨你的那么多,总有一两个人会走漏风声吧。”
“可恶!”暴躁女握拳,气得咬牙切齿。
叶凌枫才不管她,继续说,“道歉会吗?”
“你说什么?”
“明天跟她道歉,不然等着学校开除。”
之前的劣迹斑斑一桩桩像电影回放,不断在她脑海里切换,突然怕到过激,“我才没有做过那些事!你说的都是别人乱传的谣言,你怎么可以信她们的话!她们都是因为恨我才乱说的!”
“是吗?可她们有录像留底,还发给了我。”叶凌枫轻描淡写道。
似乎在考虑举报她的事。
暴躁女气得想骂人,呲牙咧嘴的就是骂不出,因为她确实做过。
“知不知道长得好看的女生去霸凌别人,会在一瞬间变丑。”
暴躁女被他的话点中要害,愤恨之际垂下头去,咬牙切齿。
“记得跟苏橙月道歉,不然,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又说,“我不想看到她的伤口留疤。”
叶凌枫说完,从苏橙月的背影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操场。
第二天的课余时间,苏橙月刚想出去走廊透气,暴躁女带着那四个姐妹团穿进二班教室,来到苏橙月桌前,将她团团围在书桌前。
她吓了一跳,被她们欺负过的阴影乍时又冒出来,心不由得悬起老高,就等那重重一摔。
就在以为暴躁女又要对她做什么时,一盒药膏从她眼前掉落在书桌上。
她身旁有一女生在举手机帮忙录像。
暴躁女不是很心甘情愿的向她道歉,“对不起,前晚吓到你了,麻烦收下这盒膏药,我也好回去交差。”
她硬邦邦背完台词,也不等苏橙月反应过来,旋即转身离开二班。
留下她的四个姐妹团一个轮着一个向苏橙月道歉,倒是比暴躁女有诚意。
苏橙月莫名其妙的看看她们,又看向已走到教室门口的暴躁女,后知后觉她为什么突然过来跟自己道歉。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们知道错了,也肯道歉。
她以为就这样简单的结束,结果暴躁女才走到教室门外,在那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又返回来她桌前。
暴躁女的态度比刚才稍微好一点,问苏橙月,“喂,我道歉了,你是不是该原谅我了?”
“呃?”苏橙月不懂她干嘛这么问。
对她来说,道歉过就行了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该跟叶凌枫说一声,我怕他会不满意我这个道歉方式!”
请求别人原谅的人,表现得像是要按头逼别人原谅自己的样子,完全不肯折腰。
“我都忘了那件事了。”苏橙月说。
她可不需要道歉,只求她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她怕头破血流。
“我不管,我已经道歉了,你记得跟叶凌枫说一声,我不但跟你道歉,还给你买了很贵的膏药,所以你必须要原谅我!”
她指着苏橙月手边那盒药膏。
苏橙月眨巴眼睛,有点无言以对,但还是勉强给出一点笑容,“我谢谢你的药膏。”
“真是讨厌,”暴躁女转身愤恨离开,隐约飘过来一句,“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她一走,后面的四个女生也一前一后跟着离开。
等她们全都走掉后,苏橙月把药膏塞书桌里。
这时她被一个小纸团砸中脑袋,纸团落在桌面上。她捡起来摊开看,上面写了一句:喂,怎么惹上一班那个暴躁妹了?
她往后转身看去,林燕翔支着半边脑袋冲她笑,嘴里咬着一支铅笔。
苏橙月起身走过去,在他前桌的空位坐下,看他桌面上涂涂改改的草稿纸,笑了。
“笑什么。”
他拿起一支圆珠笔敲她头顶。
“你还真是省,连草稿纸都不舍得换。”
写完了擦,反复使用一张,橡皮擦擦得纸张都被磨掉一层皮。
密密麻麻的铅笔字上覆盖着另一层密密麻麻的圆珠笔,让本就单薄的稿纸被笔墨渗破一个个小洞来。
“还能用,为什么要换,”
眼尖的他看到她领子里藏着一道伤,随即拿笔尖撩开她领口一点,露出那几道划痕来。
细细长长的,有一道比较严重,伤口周围还洇着红,埋在她细嫩的皮肉里。
“那暴躁妹干的?刚才过来道歉就是为这事?”
笔头凉凉的,贴在她锁骨上。
她抬手捏住笔锋拿开,点头。
他却朝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教教我,怎么让那种人低头道歉的?”他的笑有些坏坏的,笔杆朝天指,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
“我根本就没想过她会过来道歉好不好,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她本人啊。”
“切!”他才不想时间浪费在那种人身上。
“哎,你球练得怎样啦?”
“打败你哥不是问题。”他懒洋洋道,吐掉嘴里的铅笔,稍微正经了点。
“是不是真的呀,有那么好打吗?”她才不信咧。
“我天赋异禀,实在是没办法,离出神入化只差一点。”
“那行,我会告诉我哥,他的对手终于诞生了。”苏橙月跟着他随便扯淡。
林燕翔更添无赖,脸比城墙厚,“嗯,让他记住我名字,我叫林燕翔。”
“好了,聊天到此结束,我要赶功课了。”林燕翔向苏橙月挥手,赶她回座位去。
苏橙月站起来,回座位前从他的草稿本上撕下一页新的,换掉破烂的那张。
当破烂纸张被抽走时,他的心疼了一下。
很快又来到放学时间,苏橙月让徐姝茵先走,她则在校门外等叶凌枫。
她平时是比较晚才回去的,主要是帮苏战拿球回家,如果她不去看苏战打球的话,她会比叶凌枫前一步到家。
在外面等大约十几分钟,叶凌枫才从里面出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陆思绮。
陆思绮在跟他说话,他不知道有没有在听,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所以一出来就看到站在路边的她。
他也就停下了脚步。
陆思绮是跟他说完话才看到苏橙月的。她跟苏橙月打一声招呼后,坐上陆见逍的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