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在长廊里打闹疯跑,舒悦靠着墙边走,拉着苏雨檬的袖口靠近自己身边,以免被跑来跑去的同学撞到。
苏雨檬从校服兜里掏出两颗裹着彩色糖纸的水果糖,给舒悦一颗:“昨天咱们运动会结束,我到家楼下碰见厉书宜,她脚不方便,靠着她家的车站着,应该在等人,见到我居然和我主动打招呼,我当时惊呆了你知道吗!”
舒悦拆开包装,把糖丢进嘴里。
橙子味的。
“我当时抱着咱一起得的奖杯,”苏雨檬语气骄傲,“她问我奖杯是哪来的,我把咱们在趣味运动会上的精彩表现和她描述一遍,她说了句‘真厉害’,看着有点落寞,落寞里,还带了点柔软。”
舒悦咬碎嘴里的糖:“落寞带了点柔软?”
“是啊,她可能也想参加这次的趣味运动会,但受伤了啊,”提到这事儿,苏雨檬忽然道,“厉书宜崴脚那天,我在检录处离老远看见是你背着厉书宜?”
舒悦当时确实离检录处不远,她点点头:“是我。”
苏雨檬搂住舒悦:“不愧是能把铅球扔12米远的女人啊!果然力大如牛!”
“……”
回到家,舒悦放下书包,把记的作业和今天上课的重点内容拍照发给厉书宜。
她发完所有图片,厉书宜回:
谢谢你。
后面跟着一个脸红笑的表情包。
舒悦脑补了不苟言笑的厉书宜做这个表情,莫名的反差萌,轻声笑了下。
她翻开练习册写作业,刚想锁屏手机,厉书宜又发来两条消息——
我听苏雨檬说你们在趣味运动会上拿了第一名。
恭喜呀[礼花]
舒悦看着这两行字,想起方才苏雨檬评价厉书宜“柔软”。
厉书宜脆弱,敏感,她一直带着坚硬的壳子生活,不肯让任何人触碰她。
可现在的她,正在慢慢卸下防备,试着接受阳光照进她的世界里。
舒悦敲字回——
谢谢啦。
下次如果还要这样的机会,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一起哦。
厉书宜只请了一天假。
她脚崴的不重,能正常走路,但伤口还没痊愈,舒悦坐在位置上,看见她的脚踝还缠着纱布。
舒悦掏出语文书温习古诗文,厉书宜把一个粉色蝴蝶结头绳推到她的桌上。
舒悦:“这是……”
厉书宜抿紧唇:“送你的,谢谢你这几天给我发作业和知识点。”
她怕舒悦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不要回报,接着道:“我也送了苏雨檬一个,是草莓头绳,她挺喜欢的,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厉书宜小心地观望舒悦的反应。
她第一次试着敞开心扉,接受来自朋友的善意。
也是第一次给别人送礼物,期待她们的回应,但又怕对方不喜欢。
舒悦盯着蝴蝶结头绳看了看,拿起来,手指灵活地绕着头发,把蝴蝶结头绳绑在自己马尾辫上的黑皮套。
绑好后,她转头面向厉书宜,双手捧着脸,绽开一个极甜的笑:“好看吗?”
清晨的阳光透窗而入,舒悦影子落在墙壁上,映着她歪头的毛茸茸小脑袋。
厉书宜被舒悦甜而可爱的模样融化,心中的忐忑全部消散,她放松地笑笑:“好看,特别适合你。”
——
学校门口新开一家汉堡店,下午放学后,舒悦陪苏雨檬去店里排队买他们家的招牌红豆酥。
这家店是全国连锁,知名度高,每天放学基本上人山人海,红豆酥限量,苏雨檬拉着舒悦的手一路狂奔,出教学楼的路上遇见沈淮桉和童峻,舒悦连“嗨”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苏雨檬扯着跑远,留下一个残影。
“……”童峻望着两人生风的背影,“她俩好像去超市抢打折鸡蛋的老太太。”
沈淮桉:“……”
童峻抖了抖手里他们六人的合照:“我还想着碰见她们之后共享当时夺冠的喜悦呢,结果连影都抓不到。”
他看向沈淮桉:“你肯定也这么想吧,淮桉。”
沈淮桉撕开手中棒棒糖包装纸,没搭理童峻。
童峻用手指弹弹照片:“别装了兄弟,这张照片全暴露了,你连镜头都不看,眼珠子都快掉到舒悦身上了。”
“……”
沈淮桉咬住棒棒糖,瞥向童峻,眼神带着警告。
童峻被沈淮桉犀利的神情吓一哆嗦,但为了朋友的终身大事,还是壮着胆子道:“兄弟,你这样可不行,你喜欢一个人就得主动点,别见面就互怼,你这种,在言情小说里的角色通常是爱而不得的男二啊!”
沈淮桉蹙了蹙眉:“严晴什么时候写小说了?”
童峻:“……”
童峻像个老妈子似的,在沈淮桉耳边絮叨一路,出了校门,他看见汉堡店门口排队的舒悦和苏雨檬,止住话匣:“诶,她俩出来的挺早啊,怎么还排着呢?”
沈淮桉望过去。
舒悦和苏雨檬挨着脑袋看手机,好像看见有意思的事情,一起笑了。
沈淮桉低下头,和童峻继续往前走,去他们常吃的那家面馆。
两边道路车流窜动,苏雨檬和舒悦的说话声夹在汽车尖利的鸣笛中进入沈淮桉的耳朵里。
苏雨檬:“明天再上一天课,就放十一长假了,我和我爸妈去西双版纳旅游,你假期打算去哪玩呀?”
舒悦叹气:“我们家那边新开一家游乐场,我本打算约严晴和盈盈,但她们俩都回老家,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