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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关于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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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在呐喊,明明不协合的乐章已被他调律完整,他应该已经充分认识了自己,可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发问:希佩可曾聆听过你的苦痛,太一可曾指引过你的演奏,一个人若是要靠自己,得获取多大力量,才能保证自己的独立自由?

因而只需稍加用力——

「羽翼」就会轻易折断。

“啊,痛。”

身后传来一阵音色清澈的抱怨,星期日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光环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后。

“你对自己这么狠的吗?”

听到有人来,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装,重新戴上那对耳坠,让自己至少仪表得体地来面对来客。

“你不会还打算效仿古法脱掉上衣,用长条荆棘鞭笞自己,追寻先哲信众的步伐,以此来实现赎罪吧。”

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嘲讽道。

“那种过激的行为是没有意义的,我不会如此做。”星期日认真地回答。

对方轻蔑地哼了一声,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星期日审慎地打量着他,眼中居然流露出一丝茫然与无措。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压着声音说道。

他清晰地记得,万维克已经融合于此身——「消失」,不该再出现了,尤其是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之外。

“我就是你,你「自己」,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我」万维克如何称呼你,于是我便如何称呼我自己。”

“你好,我叫工作日,很高兴见到你。”

工作日伸出了手。

“我的另一半,星期日先生。”

星期日拒绝同他握手。

工作日抿了抿嘴,视线落在了小矮木柜上遗落的两枚耳钉,心中生出了新的想法。

“不如,让我来帮帮你吧?解决那些苦恼。”他笑着说。

星期日的讲述到此结束。

毕竟故事的后续就是三月七刚刚误入瞧见的画面,无需赘述了。

三月七和星听完后还一头雾水的样子,丹恒和姬子则露出了沉思的神情,□□……□□不知该作何感想了,他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见过星期日表演过一次人格分裂的戏码,如今又目睹了星期日真的分裂成了两个自己。

“如何?你要消灭我吗?消灭你自己?”

工作日转过身来,面对另一个自己,挑衅性地问道。

“必须。”

星期日的回答斩钉截铁。

气氛显然陷入了尴尬,到底这是星期日自己的私事,其他人好像也无权置喙。不过究竟什么原因导致星期日突然有丝分裂成两个,众人有必要弄清楚,以绝后患,然而目前尚未头绪。

“哎呀呀,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开饭啦,开饭啦,快去吃饭吧帕!”

威风凛凛的帕姆出现了,它戴着一顶厨师帽大声吆喝着,像是在指挥「开拓」的乐团。面对两个星期日的闹剧,它只是略略瞥了一眼,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它更专注于让星穹列车上的诸位不饿肚子,卖力地强调着晚饭时间到了。毕竟仙舟古语说的好,人以食为天呐!

“你也一起来帕。”它慷慨地接纳了工作日。

大家遂跟随着帕姆前去用餐,默认工作日加入了队伍,星期日克制地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工作日挑了挑眉,继续贴在他身旁。

一切显得十分和平。

工作日没有展现出任何具有威胁性的气息。

“或有可能是「谐乐众弦」当中的一位?”

席间,丹恒向姬子和□□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据智库资料记载,它们有时会以「同谐」家族中的一员之面貌出现。”

“不无道理。”瓦尔塔肯定道,又继续推理,“不过很奇怪,列车长什么都没说,反而显得见怪不怪了。”

“星期日既然已经脱离「同谐」的命途概念,希佩为何还要前来干涉?”姬子端着她的咖啡杯思考着,“考验、教化或是制裁?”

“是制裁的话,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丹恒又说:“我在刚刚隐约感知到了他身上环绕着某种古老的力量,类似于「不朽」一般古老,且带着神秘的色彩,甚至有点迷乱。我难以确认那到底是什么,或许你们会有想法?”

□□和姬子对视一眼,好像得出了结论。

这厢靠谱的“大人们”正在讨论要紧大事,三月七和星倒是立刻和工作日打成了一片,相谈甚欢,连星期日都有些像是被排挤在外了。

三月七听工作日说起自己和星期日喜欢吃布丁蛋挞,立刻溜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冷冻布丁蛋挞,然后一股脑丢进烤箱里叮了一下。她的厨艺恐怕堪忧,所以烤出来的布丁蛋挞有点焦。

“将就一下。”她乐呵呵地笑了笑。

布丁蛋挞一人一个,刚好分给了在场几位,包括正在讨论事情的丹恒、姬子和□□。三月七表示,只要大家现在趁着帕姆去换衣服的时候把布丁蛋挞一口吃完,就不会被发现!

星期日看着被放到他手心里的布丁蛋挞,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他太久没有纵容过自己的口腹之欲了——正当他心中天人交战时,忽然听到星兴奋地张口开腔。

她充满好奇的视线扫过工作日的两耳之侧。

“欸?你有六只耳羽!”

星一边啃布丁蛋挞,一边指了指工作日的脑袋,这正是她之前察觉到的异样,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这种可爱的小事情,比较适合在打打闹闹的轻松环境说出来。

“真的欸!好神奇!”三月七感慨道。

关于耳羽。

总是带着特殊意味。

拥有耳羽的人在浩瀚宇宙中是极少数的存在,因而大家常常怀抱着强烈的好奇心。与此同时,耳羽又是一个颇具私人特质的“器官”,对于拥有耳羽的天环一族来说,他们可曾真正地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这对“翅膀”呢。

“你要来摸摸吗?”

工作日侧身对星期日说道,那双金色的眼眸冷冷地朝向对方,有一瞬间的天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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