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红苹果,这烟有点稀罕。”
“你们都是识货的,”他眯起眼睛又看一眼侏儒,那家伙好像很用力地想听我们在说什么哦。“我跟几个朋友坐了一回‘海中巴比伦’,这次大开眼界了。”
“嗯……”那三个老头子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不用说什么都看得出他们对这条邮轮的反感情绪。看样子他们知道船主的身份,他暗暗判断,他们是知道总部那场演唱会是为了招待谁而举办的。幸好老杰克拜托到我们啦,否则谁能救出丝西纳小姐?
他们各自从鼻孔里喷出烟雾,短暂的沉默后老杰克开口了:“当年那场演唱会还记得吧侠客?那后来你们有没有听说丝西纳小姐的消息?”
“诶?”
你就装傻好了,老杰克斜眼看看他,搭在肚皮上的手指弹琴似地不停地动。“当年我们四个埋伏在某辆车附近,只要他们带丝西纳小姐出现,我们就宰掉他们。他们是谁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是被我插天线的那位和被芬格斯手撕的那三位。但这种话可以坦率说出来吗?“你们四个?”总不能一直装傻吧,所以他指着三个老头子反问。
“是派崔克,”隔壁桌一个把胡子染成橙色的大叔回答,“大概一星期前那家伙接了笔买卖,还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诉我们是什么,估计也快回来了。我们四个当中属他最擅长使用弓弩。”
“那一定很酷。”他随口应和。可是丝西纳小姐和一名乐队成员已经离世,旋律小姐也不知所踪,猫鸟早就不存在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感到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虚无。无论那天营救的结果如何,猫鸟,就在今天这个时间点看,总是不存在了。
“诸神保佑,我们的努力总算有结果,”另一个黝黑的瘦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又把灰发剪得短而整齐的大叔说,“虽然不知道丝西纳小姐她们被谁救走了。我们来正式认识一下吧,你叫侠客对吧?”
“对,侠客。”他隔着走廊和对方握手,并知道了瘦脸大叔叫“斯汀”,橙色胡子的魁梧大叔叫“杰罗姆”。自报家门的时候声音有点高了,他瞥见侏儒猛地扭过丑脸看他一眼,立刻又转向窗外。MD。
“呐,说回公会的事,”老杰克磕一磕烟灰,“现在没有会长群龙无首。更可怕的是一个传说,是会长项链失踪导致的这六任会长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混蛋。”
真的吗,那是一条有克苏鲁的腕足吊坠的链子吧,他们把它给了丝西纳小姐的。唉,这下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按原样再做一条嘛,不是我多嘴,你们不认为那是六位会长在给自己无能或者人品欠佳找借口吗?”
“公会成员多不胜数,并不是这六个人我们都熟悉,但当初能被选上总有他的好处。”杰罗姆捻捻唇须。
至少他们和他们各自背后的小团体擅长搞宫斗,他想。他点点头:“但中途下马,虽然各有各的原因,总不能都归结到一件物品身上嘛。”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杰罗姆拿出过来人的态度谆谆教导,“我们常年出海的人都很迷信的,无论汪洋大海还是商场深海都一样吃人。”
“嗯……”他顺势表示信服,皱起眉头思考。从三年前那次在总部救出丝西纳小姐,顺手干走镇会之宝的红眼睛(虽然是个假的)的过程中,他知道了会长这个身份和蛇女一族之间的“制约和誓言”。为什么身为会长就能要求蛇女一族满足他的“三个愿望”,这个问题的源头看来是源远流长而且永远无解了,那么那条古老的项链说不定还真的藏了什么事关公会气运的神秘力量呢。
“最近一两年,公会的人做起生意来普遍地都没过去顺了,”斯汀拿起啤酒挪到他斜对面,杰罗姆也挤出那边卡座又挤进他旁边的位子。“出海时事故也更频繁,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zf机构找麻烦。”说完仰脖把剩下的啤酒都灌下去,“侠客,这都是我个人的牢骚。认识了新朋友,只想一吐为快。”说着他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