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团的人怎么一个毛病?把我当成看图讲故事吗?“是。”他淡淡地回答。他很想在进一步对话之前再逐个观察一下剩余的三人,哪怕几秒钟也好,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容不得他分心。如果把信长的武士刀比喻为一个人,那么没人会比这个阴森森的少年更像它锋利而敏锐的刀刃了。
“嗯,你可把我们说成了有很多心理疾病的kb分子哦。”少年晃了一下。
“就事论事,说的是做那件事的人。”他感到伤口开始抽痛。要用分更多精力去应付眼前这四个家伙啊,他无暇照顾更多了。
“为什么很快就把所有链接删掉了?”少年幽幽地问。
“我只管收出场费。”他耸耸肩。片子在老白手里,怎么处理它,还真插不上手。哦,该死,一动就那么痛。
“那就是说除了你自己的部分,片子里其他一切你都不知道咯?”对方的声音冷下去。
必须用缠来抑制一下疼痛……早知如此,应该在加油站的药店买止痛药的。“不敢说都知道,”他向少年走近一步,既像正面应对对方的威胁,又像刻意的接近。“小哥哥,你想听什么?说不定我能告诉你一点呢。”这个少年像一只深藏不露的心机小猫。这一连串问题要问的并不是事实真相,而是在看我对旅团的态度以及我跟老白的关系有多密切。
“我是团长。库洛洛。”少年仰起脸。
他看到阴影下露出的秀气的下庭,整个线条十分放松。这就好,至少他一时不会对我下手,以现在的状态要从这一群人当中逃出去而不再受一点点伤,好像不太可能。我要抓紧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剩下的几个人。“好的库洛洛,不过你得先给我一点时间……”库洛洛这个名字很特别嘛,但是团长是这个小男孩?我不信。那就先看看壁炉前的那个好了……这家伙跟其他几个格格不入啊,他椅子旁边的地毯上有什么东西?
他走向坐在壁炉前的男人,走近后看清了:果然有人画了个圈包围了他所坐的椅子。画地为牢。椅子上的男人双手紧紧地抠住椅面,两腿并拢踮着脚尖塞进椅子下方,脸就像向日葵一样,随着他脚步转过来。这个白人男子披一件皱巴巴的白色浴袍,一头卷曲的黑发长到肩头,长相虽说端正,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嘴角让他看上去十分神经质。他是旅团的俘虏?现在有了短片、我,那没准这个男人是4号?一阵刺痛从伤口窜到大脑,他暗自倒吸一口冷气,伸出右手用小指挑开浴袍。撕破的衣襟下,胸肌上的纹身证明了他的猜测。
“4号对吧?”他在男人触电般地捂起胸口前说。他听出自己的口气懒洋洋的,很好。
“你干什么!西索,你是来救我的吗?”4号的声音又高又尖,显然受到了长时间的惊吓,而他的动作就像个在黑暗小巷子被一群小流氓堵住了的女人。
“那个片子你应该看过吧?希拉跟我说当初是你绑架她的,就是为了利用她。”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转到4号背后。关于希拉所透露的旅团的情报,他打算如实相告。
“不是啊,是她自己找的我……”4号摇摇头,露出迷茫而失落的样子。
“现在这不重要啦,反正‘让旅团出名’的目的达到了。希拉说这是旅团放了她的条件之二。她为老白写过自传,她找到了爆炸性新闻,因此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报社总编的位子。她帮助旅团找到红眼睛,呐,这是放了她的条件之一。”他还打算在希拉的情报上加点料再放出去。tmd,可为什么连头都痛起来?
“可是我……我们旅团没有绑架她呀……”4号一脸委屈喃喃自语。
他感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只好随便往壁炉架上一靠:“绑没绑架的不重要,现在旅团把我请来了。我的眼睛看到的是,至少在这个屋子里的其他人并不想出名。”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西索?”库洛洛细细的声音从较远的地方飘过来。能在有些距离的地方控制好音量让自己想的那个人听到自己说话,这可是很有修养的表现。
即使有伤痛在困扰,西索对这个库洛洛的兴趣再次被提起来,他决定先把4号晾在一边。“我还知道一个隐藏的真相呐,库洛洛,”他转过去看着早已在脚蹬上盘起腿的小男孩,“我现在就想说出来,你听听对不对?1993年的最后一天,我去过龙脊堡现场。那个短片的原始素材我也反复看过,看了又看。所以我想问你,库洛洛,难道旅团还有一些实力不太强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