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人不语,只一味地闭上眼不愿睁开。
妇人停止打量几人,面色古怪,像是看见了一群神经病:“没有这个人。”
陈献午横冲直撞生闯进去:“有没有,我找找就知道了。”
妇人哪里拦得住她,虽然怯懦地揪着衣摆,但紧紧跟在旁边喋喋不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怎么能闯进别人家里呢。”
陈献午绕开她,自顾自搜查起来,江越人去其他地方找,周健康则像个门神把守在大门前。
搜罗一通后,竟连根毛都没找到。
陈献午:“你把他藏哪去了?”
妇人眼神躲躲闪闪:“藏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献午横眉冷对,“还装,我亲眼看着那个长毛鬼躲进来,你这是包庇,罪加一等。”
妇人始终不看她,顶着强烈的谴责,头越来越低,语气却像是陈献午在耍赖一般无奈道:“姑娘,你就饶了我吧,你找也找了,哪有其他人。”
江越人拽了拽陈献午,对着妇人道:“那你在这里见过除你之外的其他鬼吗?”
“没有。”妇人一口咬定,“你们是路过吧?那就快走吧,我没什么好东西留你们。”
“那好吧,如果你看见了一定要通知我们。”江越人可惜道,拉着陈献午就走。
三人出去后没走几步就停在杂乱的菜地里,鬼鬼祟祟躲在花圈下面蹲着,陈献午笃定:“老太婆遮遮掩掩,欲盖弥彰,那厮肯定还会回来,就在这盯梢。”
江越人:“你确定吗?他要是一直不回来呢,你准备等多久?狡兔还三窟呢,你忘了昨晚在哪遇见他的了?”
“那我摇人。”陈献午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一坨皱起来的符纸,展开一看——疾速符,她一把甩开:“拿错了。”
一张张展开来看,都是乱七八糟的,才一会儿,满地都是符纸,手里都快没了才找到观主给的符,她立刻扔掉手里剩下的符,将那张与众不同的符撕成两半。
三人聚精会神盯着中间,屏住不存在的呼吸,期待满满地等了一分钟。
无事发生。
陈献午不敢置信:“我又被骗了?”
江越人无话可说,不确定地安抚:“再等等。”
又等了两分钟,地上的符纸比她们更像死物,忽而燥热的风将它吹起,在地面滚了两圈,被动且短暂了活了一下。
“我不干了,爱谁谁,找鬼贩子去,挣完功德我们就赶路,投了胎下辈子又是一条好……美女。”陈献午暴躁起身,险些将花圈都顶歪了,气得一脚踩扁符纸。
江越人问:“那晚上还去城隍庙吗?”
“去!我就想老老实实投个胎,招谁惹谁了。”
三人刚走,身后就跟上来一团黑影,藏头不露尾,隐蔽极了,几乎发现不了。
她们开始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绕圈,总之没离开那个大三角,城市里太过喧嚣,鬼贩子不太可能会往人多的地方钻,而且之前的小喽啰也是在村子里逮住的。
而她们离开没多久,观主匆匆赶到,地上的符纸呲啦一下自燃,顺带把其它的符纸也都烧成了灰烬。
观主对着空气问了半天,才发现身旁压根没鬼。
村民慢悠悠骑着电瓶车路过,看到穿道袍的拾荒者一个人自言自语,空气中还有纸灰味,不由得拧快把手,加速离开了。
观主掐指一算,此地大凶,煞气滔天,“小友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他再度掐指算出陈献午的位置,顿时松了口气,朝那个方位赶了过去。
当他赶到的时候,陈献午的所在方位又变了,他马不停蹄追过去,再次扑了个空。
一算位置,她又出现在道观附近,观主认命飞奔过去,边跑边大喘气吐槽:“不用腿走真是快,遛弯玩我呢。”
观主赶到明真观,一把撇开迎上来的愚蠢的小徒弟,询问大徒弟:“我走这段时间有什么情况吗?”
大徒弟若英煞有介事认真回忆半天,最后在观主等待的眼神中,吐出俩字:“没有。”
观主抬手就要打,手举了半天,若英动也不动,他手落在自己头上摸了摸,顺着放下,“没有你想那么久。”
大徒弟呆呆得也不反驳,两眼眨巴眨巴看着观主。
“算了,一个两个的,好好看家。”观主暗示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憋闷着转身离开。
这次他学聪明了,在离道观最近的人家借了辆电瓶车,顶着烈日在田野间飞驰,虽然仍旧大汗淋漓,但是起码气喘匀了。
观主沿着田间地头小路畅快地奔驰着,忘记自己的目的,只剩下原始的极速欲望,激情四射,此刻分心想的唯一一件事是攒钱买小电驴。
曾经的他不屑一顾,连自行车都不买,美其名曰环保,直到亲身感受了科技的力量,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任她飘的多快,有了神驹都能追上。
观主直飚了二三十分钟,才想起借车是要干嘛的,他当即撒手准备掐指,奈何撒的是左手,右手控制不住一拉到底,车头像是喝足了酒狂舞起来,果不其然摔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