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堰:【?】
丁堰:【你看不到我朋友圈?】
何湫:【?】
丁堰:【我说你为啥不给我朋友圈点赞呢…你去看看你设置的朋友权限】
何湫立马反应过来了,敢情她把人家屏蔽了。她立马把丁堰的权限更改了,然后跑去给丁堰道歉:【实话说,我之前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你高冷逼来着】。
丁堰给她回了个肥皂无语的表情包。
拍了毕业照没两天,就是毕业典礼。R大的毕业典礼一向是在体育场举行。
头天晚上,各个学院的群里就发了通知,让他们第二天七点半点之前到体育场门口集合。
“七点半…我自从大二以后就没早八了。大三大四除了考试,我就没有在九点之前起过床。”何湫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写稿人的夜晚是很珍贵的吗?临到头了学校还要惩罚我…】
“杨漠说其实不去也行,反正咱们去了也坐不到一块儿。”于昕耸耸肩。
“哎我听说你回去就要入职啊?”
“本来是的,六月入职的话年底就算全年,但公司也门儿清,今年的应届生统一九月入职,咱们回去之后还是能玩一个暑假的。”于昕从上铺爬下来,“哎我那天听杨漠说他要来荣城玩…”
“是有说,但他不是上个月在跟他导师的一个项目吗?可能得八月份了吧。”
“那也挺好,到时候咱们可以自驾去川西玩。”
结果第二天毕业典礼何湫和于昕两个人双双睡过了头,宿舍关系本来也不算好,没人喊她俩。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手机蹦出十多条消息。
一点开,就是杨漠在群里的咆哮:
【人呢?人呢?我都在体育场门口了!】
【我刚问了一圈,你俩是压根儿就没来是吧?】
【于昕,你爸妈抓着我问你,我一个人应付三个家长吗?】
【不是,敢情冤种就我一个是吧?!】
…
连发十多条之后杨漠以一句铿锵有力的【绝交!!】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控诉。
“看看,给人气得,我俩这罪过可大了。赶紧的,”何湫去掀于昕的床帘,“起来洗漱,去接你爸妈,然后赶紧去把杨漠哄好,不然又哭又闹又上吊的。”
毕业典礼当天下午各学院就把毕业证学位证发下来了,各个宿舍楼也在催促毕业生离开。一时间,楼道里尽是行李箱和装东西的纸盒,无处下脚。
连着几天,何湫和于昕都在寄东西,夏天穿的也少,两个人胳膊腿上都被磨出不少红印。
“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于昕气喘吁吁地把箱子抬上桌子让人称重,“当年网购的时候可快乐了,原来报应都在这儿呢。”
“早跟你说过了,让你先把书啊衣服什么的寄一部分回去,不听,”何湫拍了拍身上蹭上的灰,“老老实实受着吧。”
除了寄行李,于昕还嚷嚷着要再逛一遍他们三个常去的几家店。因此三个人这几天的生活都被KTV、私影、酒吧和各式各样的餐厅填满,甚至于昕还拉着何湫去做了最新款的美甲。何湫要敲键盘,任她如何说,也只同意做本甲。
“我不行了…”杨漠捧着肚子摊在饭店的沙发上,“咱们这是报复性享乐,要不得的。”
“我同意,”何湫叹了口气,“我肠功能已经紊乱好多天了…”
“大学生活也没几天了,就是想趁最后的时间放纵一下嘛…”于昕讨好地冲他俩笑。
“人那句话怎么说的?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杨漠喝了两口水,感觉好些了,“你这就是典型诠释,不是咒骂学校的时候了?”
于昕就笑嘻嘻的,不说话。
“人还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呢…人在那儿伤春悲秋,你搁这儿饕餮盛宴…”何湫敲敲桌子,“吃完赶紧回学校了,记得吃两片健胃消食片。”
六月底。是毕业的季节。
人人见了面,互相问好过后,便免不了咒骂这个实在漫长得让人生厌的毕业季。签到、论文、八卦、熬夜,和公教彻夜不熄的灯,便一下远得触碰不着了。又盼着紧接而来的日子。
是该动身的时间了。
杨漠愁眉苦脸地将鼓囊囊一袋零食塞进于昕手里,“你们走之后,就留我一个人在北京了。等这个项目忙完,我就立马飞到荣城,咱们去川西自驾玩。你俩别忘了啊…”
“一想到研究生几年都得我一个人度过就伤心,你俩要记得多来看我啊…”
絮絮地。
何湫蹲在旁边,也跟着笑起来。
飞机飞来越高,心也跟着飞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望向窗外:青空高远,太阳就那么绚烂地照着,至于刺眼。
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