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
应怜摇了摇头:
“她不要的,是她长姐的命。”
“什么?”萧伶嗅到八卦的味道,瞬间起了精神:
“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阁主不知道的事多了。”应怜轻笑道:
“这禁令是玄罡宗宗主亲手盖章,交到景大师姐手里,她如此闹,岂不是把她们整族的脑袋架在火上烤?”
“啊~”萧伶眉尾一挑:
“那你和景澜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阁主,奴家乏了。”应怜落下一子,朝她微微欠身。
“啧。”两人每每聊到这事,应怜就借口回避,萧伶又没得逞,撂下一句:
“不跟你玩了。”
她狠狠瞪了应怜一眼,转身就走。
白奴才早早等在廊下,见她出来,上前一步凑近她,幸灾乐祸道:
“景澜提剑要往她姐的丹田砍,被元袂一剑断了经脉。”
“哈?”萧伶眼都瞪大了:
“那宗主要是知道是你干的,还能跟咱们完?”
“什么玩干的?”
白奴才疑惑道
“那些伪装成马上风的死人,不是你干的吗?”萧伶眨眨眼。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怎么可能用这么多条人命去对付一青楼啊!”
白奴才一张森白的脸都被萧伶气的发青:
“再说了,他那个宝贝女儿为了个男人成天寻死觅活,手下就那么两个亲传弟子,一个在你全洲长老面前丢尽脸面,一个和她妹妹斗的你死我活,他哪有心思找别人的事啊,关起门来就是打不完的仗。”
“不是你?”
萧伶大脑一下子宕机了,她看向白奴才的眼神从狐疑变得有些迷茫,然后是自我怀疑。
不过比起这个,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翠明日该斩首了,魏玄之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得去救人。
找借口甩开白奴才,萧伶给自己画了个爹娘不认的翠花妆摸到九重台边缘,悄悄唤出自己早就收买的神鸟,翻身坐上,拍拍鸟头,轻声道:
“走。”
神鸟鸾羽微舒,扑棱几下翅膀,正要长啸一声,被萧伶猛的握住了嘴筒子:
“别叫别叫,好祖宗。”
它扭头看向萧伶,一人一鸟对视片刻,神鸟轻轻点头,翅膀煽动冲下了九重殿。
她寻着记忆来到了玉京阁门前,不过十日不到,原先繁华瑰丽,高耸入云的楼阁已经变成一堆荒石废木,一层灰尘薄薄覆在上面,生了些许杂草。
连同她从前收藏的宝物摆件,玉石珠翠,估计都尽数被偷抢而去。
虽然她早料到有次景象,但亲眼看见苦心自己经营良久的庞然大物一朝化为灰烬,人去楼空。还是呆愣在原地张不了口。
等她反应,来时,眼泪已经流了一脸,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或许,她不该插手这些闲事的,只要不偷抢到她身上,她何苦呢。
“萧阁主,是萧阁主吗?”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牵着她的,是一个老妪:
“伶丫头,在这等你好些天了,没事吧。”
她搁下手里的菜蔬,一把将萧伶拉进巷子,见她脸上的丑妆吓了一跳。
整个洲都知道萧伶已经死了,可不乏这些百姓还是叫她“萧阁主”,“伶丫头”,像是个大家一起守住的秘密。
“陈婆婆,你知道玉京阁中人都被关押在哪个洲狱吗。”她胡乱抹了把眼泪,紧紧握住陈婆婆的手。
陈婆婆冲她摇摇头,伸手指向天上:
“伶丫头,你要小心,翠丫头根本不在洲狱中,在是被押到了宗门里啊。”
“什么?”萧伶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僵住,连呼吸都住了:
“不是白奴…白大人亲自押送吗,怎么会到宗门里呢?”
“我儿在衙门当差,人送进去第三天就被玄罡宗来人接走了,就接走了翠丫头一个。”
萧伶倒抽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多谢,我先告辞了。”
忽的,她手里被塞进一个热乎乎的纸袋,陈婆婆拾起地上的菜篮:
“这是阿婆刚买的糖糕,这几天没吃好饭吧,人都瘦了。”
“萧姐姐再见!”女孩被陈婆婆牵着匆匆离开,还不忘回头朝萧伶挥了挥手。
手心不断传来的暖意让萧伶有些恍惚,她低头看着手上热乎乎的糖糕,眼眶又是一红。
她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大口嚼着,几天没吃热食了,猛的咽下一块热糕,五脏六腑都是暖的。
“你看,还是值的吧。”
她跨坐上鸟背,直向玄罡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