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过后，戎辛跑过来拉褚洄一起跳，褚洄的表情十分抗拒，村民纷纷来帮戎辛，褚洄拗不过，连带着时殷一起牵走，她们围着篝火跟着节奏律动，褚洄很快就融入进去，时殷还是懵懵的。

胡琴小曲，悠哉美妙，年轻的姑娘们像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鼓声旋转，宽大的裙摆扬起，似百花争艳绽放。

戎辛使坏，推了褚洄出去，一个姑娘上来拉起她的手，将褚洄带到她们中间。

褚洄僵了会儿，随后瞄着姑娘们的动作自信地跳了起来，虽然比她们稍稍慢了一拍，但基本能跟得上，她越跳越自如、越惊艳，浑身散发着魅力。

褚洄向戎辛挑了下眉，戎辛叉腰啧啧道：“我们这位老搭档还真是无所无能，令人惊叹啊！”

时殷笑了笑：“是我们不够了解她！”

戎辛和时殷都被灌倒了，褚洄坐到杉树下面的石头上独自饮醉，酒过三巡，她闻到一股烤肉的炭香，钟离絮也来到山坡，端来了他亲手炙烤的羊肉。

美食、美酒和山间美景俱全。

褚洄拿起一块吃下，忽变星星眼，这手艺堪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啊，她让钟离絮也吃。

褚洄不经意地转头看向钟离絮，见他的嘴角沾了一小块肉沫，她用手指轻轻戳掉，钟离絮呆呆地愣住，喉结不禁滚动了下，脸颊微微泛红。

褚洄和钟离絮吃完烤羊肉，就静静地坐着望天，山下的喧闹声渐小，灯火渐暗，山间细细的风渗透薄衣，寒意袭人。

钟离絮跟在褚洄的身后，两人循着月光往山下走，草色蒙蒙，映在上面的影子并不孤单，钟离絮突然开口：“褚洄……”

褚洄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真切地听到了钟离絮叫出了她的名字，褚洄转身回眸，有惊诧，有欣喜，她道：“你能说话了？”

钟离絮微微颔首。

褚洄莞尔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以后要多多讲话。”她刚要提灯继续前行，听到钟离絮问她：“我们是不是见过，为什么我总觉着与你似曾相识？”

褚洄心尖震颤，眼神浮动，钟离絮顿了顿：“这种感觉就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诸多经历，百感交集，千种思绪，万般纠葛。”

褚洄竭力让内心平静下来，隐藏自己不该表露出来的情绪，抿嘴一笑：“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似故人，又不似，如梦似梦，叫人看不清。”

山风拉扯长长的衣袍，树叶簌簌作响，灯笼里的火光跳动，映得相视的目光一明一暗。

褚洄话锋一转：“不过曾经相识也好，初次际会也罢，何必纠结，最重要的是当下，当下的我只想快些回去，夜里风大，我不想站这挨冻了。”她迈开步子，钟离絮乖乖地跟了上去。

褚洄边走边道：“三日后，大军就要启程回南穹王都了，你有何打算？我想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

钟离絮声音轻微：“我想跟着你，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褚洄沉默，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对的，她很害怕会重蹈覆辙，但她看到钟离絮渴望、恳求的目光，她愿意跟天命再赌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