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这一层关系,林敏敏心中镇定,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都怪我,只想让你试试这新制的胭脂膏子好不好,琪琪的事也是顺嘴一提,捞您花费这么多心思。我走的时候走得急,到拐角处,正看到阿旭带着她回家呢。”
阮薏芷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家家的,这么大了还贪玩呢。”她又拿起一瓶香精左看右看,扒开瓶塞,叹道:“果然好东西,一点儿也不比上京的蔷薇水差。怎么想到送我这些个好东西了?”
她说着盖上盖子,将香精瓶放在盘中。
林敏敏一脸歉意道:“俗话说‘顾客就是······佛祖’,那天我对您实在太不礼貌,因此送上这些小礼物,真诚地向您道歉。”
阮薏芷不置可否道:“那可不敢当,至于真诚不真诚······”
她冷哼一声。
林敏敏连忙上前道:“那天你问我要什么东西来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阮薏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林敏敏良久道:“我没什么耐心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是不是要什么文书?”林敏敏抓住了众多事件的关键点,这大概也是原身因此丧生的重要原因。
阮薏芷眼波几番流转,缓缓道:“早这么识相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林敏敏笑道:“不过你也知道,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文书什么那档子事,我哪里还记得?”
阮薏芷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有一次,发烧中,迷迷糊糊,拿着什么文件就要去烧,琪琪抢过来说这是重要的,烧不得,烧不得,后面就给她拿什么地方放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亲自去你家,问问她好了。”阮薏芷笑道。
“琪琪说这份文件很重要,除了我来问,谁都不会说。”
阮薏芷盯了她良久,那双眼睛里闪闪烁烁。
林敏敏说道:“这东西看你要得这么急,要不我们一起回去,问琪琪要去。”
说着她伸手去拉阮薏芷,她急忙后退,叫道:“我知道了,不过你这个人,会干干脆脆给我,不要点儿什么?”
林敏敏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那些东西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和我的家人好好活下去。”
阮薏芷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最好如此。”
林敏敏放下她的手道:“晚上,我会哄琪琪睡觉,到时候详细问她。”她向阮薏芷拱了拱手道:“那么,告辞了。”
回到家中,林母和阿旭还没回来,谢蓝玉已经下学堂,坐在院子中泡了一壶绿茶。林敏敏坐下来,脑袋还是浆糊一样,她确定阮薏芷肯定和琪琪失踪有关系,但是她不确定,阮薏芷是放人,还是会自己严刑逼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将琪琪置于一种更危险的冲动。如果自己安静地先等待对方出招也许会更好。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出现以前看的古装剧里那些人,所用的残酷逼讯手段时的片段,手也开始抖了。
可是,可是,她一刻也不能等了啊。
谢蓝玉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她很感谢他此刻不带情绪的平淡,因为再带一点任何的情绪,无论是责问,还是关心,都能击溃她此刻的心态。
“永和郡主来这里,只是找你叙旧吗?”他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地问道。
林敏敏没想到谢蓝玉突然会提起这个话题,茫然地点点头:“说很多——和我——过往的故事,我为她出头打架,如何认识皇甫弘毅和阮薏芷,希妃娘娘请我们去吃饭,讲元宵节我——”
讲了许多以前的事。
原身的那些记忆,随着永和的讲述更为深刻。
“文书,秘密文书。阮薏芷要的文书到底是什么呢?”林敏敏不知不觉想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的什么文书。
从那段回忆中,林敏敏记得原身写过文书,与文书有关的片段,就是写给皇甫弘毅,最后又没送出去的那封情书。
阮薏芷要那封情书干什么?
真恨自己当时记忆力不好,不然念出来让谢蓝玉抄一封送给她。
难道原身是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才华,以至于阮薏芷非得抄原身的情书,才能赢得皇甫弘毅的芳心?
但是,情书通常对男人是没什么效果的。
阮薏芷应该不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人吧。
她要什么文书?问她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地不明说,只是说自己心理清楚,还曾经以此威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