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认识你啊！”

“求求你，放过我，你真的认错人了！”

苏青争逃跑中不幸摔倒，眼见着身后的许若池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腿一下就软了。

苏青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不懂这个长得有点帅的陌生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打他，不过娱乐-城打人好像不需要理由，可这种往死里打他的还是第一个。

“我真的没有杀你闺女，我没有杀过人啊……”苏青争啜泣。

“其实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可惜了，再次见到还是在里世界，要是是现实就好了，这样你就能永远死亡了。”许若池平淡道。

苏青争嘴唇颤抖，在他眼里许若池就是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大老远的时候就锁定了他，之后就是漫长的殴打，他花了好大劲才跑出来。

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恼怒，只是很平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折磨他。

远方的天空忽然暗淡，阴霾密布，闷雷滚动，水汽裹挟着幽黑的气息，随着大气聚集起来。

这是许若池的。

“还好是里世界，不然就暴露了。”闻绪竟然有一丝庆幸，“你带来的人有些不老实啊，大庭广众的欺负弱小，你不管管？”

“你也说了，是里世界，现实不会受影响。”陈砚生无所谓。

“那就由着他乱来？”

“嗯。”

“……”

许若池就好像玩玩具一样不下死手，总是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苏青争被玩得意识丧失了大半，想停又停不下来。

“我也是被，被骗过来的，我也很可怜……我就是想赚点钱……我一直在被打，我要死了，别打了。”这是苏青争晕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进越发地不耐烦，躁动的动作越来越大，陈砚生皱眉，只见他以一个光球的形态往外飞去。被陈砚生以最快的速度捏在了手里。

两人用意念交谈。

—你干什么。

—孙治在周围。

—什么？

—我不会感受错的。

陈砚生把他塞回袖子里。

—知道了。

如果孙治在这里的话，那一切就都合理了，之前丢失的几百个灵魄不是无辜失踪的，就是被孙治炼成了恶灵。

这次和上枣村不同，上枣村是几年前发生的事，陈砚生和许若池在高架桥上碰见孙治是在四年后，当时三人互相不认识，可灵魄消失是在不久前，也就是几人还在上枣村处理周进的时候孙治已经在娱乐-城兴风作浪了。

闻绪是怎么在几天的时间里，把这里建设得进步了至少几十年的。

可惜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陈砚生看向闻绪，闻绪也回过头：“干嘛，我发现你从进到这里以后总是盯着我，倒也不用这么舍不得。”

陈砚生移开视线：“许若池。”

许若池嫌弃地把苏青争的头弄向另一边，转过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道：“怎么了，哥哥。”

头顶原本的阴霾消散，天气变回了原本的晴朗。

“孙治在周围，你看到宋泉了吗？”

“没，当时那个小孩让我们闭眼，睁开的时候我已经被带到了这边。”许若池很随意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孙治想干嘛？”

“这里的都不是好人，估计那几百个灵魄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除去本身就在这里作恶的人，还有那些被骗过来，像苏青争一样的人，他们贪婪无知，还会骗自己的朋友亲人过来。

陈砚生避开闻绪凑近把刚才的事情和许若池说了一遍，许若池沉默了一瞬，肯定说：“闻绪和阿弗里有一个人在撒谎。”

“嗯。”陈砚生说，“宋泉我个联系得到，先找孙治。”

“这还不好找，”许若池说话的语气有些不一样，“你站在那，他自己不就过来了。”

陈砚生睨了他一眼：“你有病？”

“我也没说错啊，他本来就在肖想你。”许若池嬉皮笑脸地说，“还有那个闻绪，你们看起来很熟嘛。”

陈砚生闻言，反倒收了原来的神情，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许若池：“……”故意的。

陈砚生拿出手机对着前方拍了一张，很随意，就好像游玩的游客拍风景照一样。

许若池不解：“这拍了是带不到现实世界，我帮你拍个人像？”

“不用。”陈砚生淡淡，随后又往闻绪的方向拍了一张。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许若池眼睛不受控制的眯了眯。

陈砚生刚打算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了过去，他一手插兜，一手在屏幕上轻点，很自然地点进了相册。

然后。

许若池眼底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相册里的图片不多，除去刚才陈砚生拍的两张，其余的都是他各种角度的照片。虽然总共也没有几张。

有直升机上拍的，有之前在饭馆的。

陈砚生浑然不觉，手机给他就给他了，他在脑子里和宋泉对着话。

—孙治在我这边。

—他在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就盯着这里的人看，但没有别的动作。你快过来，我一个人不一定打得过。

……

宋泉一直跟在孙治身后，发现对方忽然没了回应。

这边许若池一把把要走的陈砚生抓回来。

“……”

空气静默，四目相对，陈砚生一瞬茫然，随后别开视线。

许若池把手机息屏，放回他的口袋，伸手把人揽过来，许若池大多时候都是嘴上不正经了一些，但是行为上都很控制，这是他为数不多逾距的行为。

许若池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笑意：“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