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书梨却退开些许，唇边噙着狡黠的笑:“凝儿可是学会了？”

烛火轻摇，将两人的交叠身影描摹在纱帐上，如同宣纸上晕开的两笔水墨。

“书梨，你、你莫后悔…”

姜书梨还未来得及细想她话中深意，宋凝霜的唇便压了下来。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情愫都倾注其中。

宋凝霜呼吸灼热，烫得她颈侧肌肤发麻，整个人像是被卷入一场燎原野火。茉莉的暗香在吐息间流转，她的指尖轻轻抚上姜书梨的衣襟，在素白中衣上留下一道微颤的痕迹。

都到了这个地步，姜书梨如何不懂？

她们皆未真正尝过情爱的滋味，即便是修炼成人形已八百年的姜书梨，在决定与这凡人相守时，又何尝不明白这是一场飞蛾扑火？

情之难解，可爱就是爱了。哪来得及管什么违背天道，人妖殊途。情动时，心不由己；情浓时，连命都可舍弃。

而眼下与相爱之人欢好，何尝不是甘之如饴。

姜书梨不再多想，纤纤玉指缓缓抬起，同样带着决然。她轻扣住宋凝霜的后颈，却在真正贴近时化作小心翼翼的珍重。

红烛垂泪，帏幔低垂。

两人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帐内格外清晰，彼此交织，分不清是谁的更为急促。

鼻尖飘过美好人儿身上散发的花香，软舌交织，异常莹润清甜。唇齿相缠间，温软的舌尖勾着蜜露般的清甜，教人沉溺难休。

吻渐渐下移，在姜书梨白皙的颈侧留下暧昧的红痕。她禁不住仰起纤颈，喉间溢出几声细碎嘤咛，似莺啼婉转。

宋凝霜眼尾染着绯色，她垂眸望着身下情动的人儿眼波潋滟，长睫轻颤，与往日明媚的容颜比，此刻染上三分春色，七分娇慵。一声声酥软的呢喃自唇齿间溢出，比任何言语都更勾魂摄魄。听得人耳尖发烫，心尖酥麻。

“书梨…”

她不由得俯身，将那撩人的口息尽数封缄于唇齿之间。

不知何时，束带被轻轻解开，莹润如玉的锁骨在中衣间若隐若现。那抹海棠红的肚兜衬得姜书梨肌肤胜雪，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透出淡淡香汗凝成的胭脂色。

指尖不经意间探入中衣，触到一片温软。那凝脂般的肌肤在掌心化开，细腻得教人不敢用力。宋凝霜呼吸一滞，只觉掌中绵软随身下人儿的轻颤微微起伏着。

“嗯~”姜书梨眼波愈醉，樱唇间溢出的口吟愈发甜腻，连带着周遭空气都染上了片片粘稠。

肚兜也轻易地被解开，宋凝霜手顺势移至姜书梨光滑的背部，缓缓抚摸着。唇也逐渐落到了她胸前那粒朱砂般的红痣，贝齿轻磨间激起阵阵战栗，惹得她足尖绷直，在厚褥上勾出几道深浅不一的褶皱。

只觉一股灼人的热意自姜书梨脐下窜起，化作千万只蚂蚁在血脉里游走，偏生寻不着纾解之处，只余纤纤十指收愈发紧紧搭在宋凝霜的肩上。

“凝儿……”姜书梨的嗓音染着几分轻颤，似春雨绵软。

此时怀中人早已沉沦在情潮欲海里，浑不知今夕何夕。虽未经过情事，但正值桃李年华，花信未至的年纪，仅凭着本能痴缠，便能成就一番鱼水之欢。

素衣委地，与墨青幔帐纠缠在一处，将二人交叠的身影笼在一片朦胧之中。帐内时而传出婉转低吟，时而溢出隐忍喘息，似要在这缠绵中醉生梦死。

直至红烛泪尽处，烛芯爆出最后一点星火，方惊破这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