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苍山未来的掌门,居然被一个男人勾的不知天高地厚!大家都不知道吧?周桁之所以不愿意讲他这几年的事情,是因为他一直待在云州城,云州城是什么地方?归属东陵城!他被周邵打下万骨崖,却能一直躲在云州城,有没有人好奇究竟是为什么?”
谢暄想直接飞身冲下高台,周桁紧紧拉住他,让他不要冲动。
“他一直被裴云起养着哈哈哈哈哈!堂堂半仙之徒,却整日对着仇人的仆人摇尾乞怜才能存活。他修为尽失,不然你们以为他是怎么活到今日的?传言他早已是裴云起养在府中的......”
杨争破罐子破摔讲得正畅快,被南荀一拳实实在在打在脸上,污言秽语也被他连着血一起吞进腹中。
南荀这一拳打得畅快,谢暄承认,就冲着他为周桁两肋插刀的这份义气,他以后会劝周怀瑾少欺负南荀。
周桁松开谢暄的手,缓步走下高台。若不是谢暄一直跟在他身侧,旁人不会想到周桁现在的眼睛是有问题的。
周桁缓步走到南荀身旁,说实话,他知道南荀身手一般,怕他一时冲动会吃亏。既然杨争提到了云州城,那他就一次说个清楚,省的日后招来麻烦。
“你说的不错,这些年我一直待在云州城,至于裴云起为什么救我,日后自会查出。”
周桁的眼睛现在顶多算是半瞎,能勉强分得清谁是谁,他走近两步,声音不大,足够在场的人听清楚。
“杨掌门这么了解我?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杨掌门倒是比我清楚。可是据我所知,裴云起背着主子周邵救了我,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连谢暄都找不到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掌门所说的传言,究竟是谁传的?”
“坪塘镇摄魂术和洛西城炼尸术,不见得与裴云起毫无干系,你这么清楚,难道是苍梧派对彻查禁术颇为上心,已经有些进展了?”
明明是最温和的语气,却问着世上最犀利的问题。苍梧派上下对出现在坪塘镇的罗盘毫不在意,怎么对周桁的过往这么清楚呢?
众人脑子里几番轮转,终于反应过来。
谢暄执着找了那么多年的人,杨争却能轻易说出些许门道,甚至颇为清楚。周邵这些年在自己的辖地称得上一手遮天,裴云起背着主子救下周桁,自然得小心翼翼,不能大肆宣扬。这些年他们这些修仙大派没有关于周桁的一点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深究起来,难道杨争与裴云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周桁简直难以想象,这种人是怎么当上掌门的?凭他那张随口乱诌的嘴吗?
众人的目光锁定在杨争和文琮身上,二人如出一辙的惊恐,却又不得不努力保持冷静。跟禁术沾边可不是小事,这群人并不会青衣放他们离开的。
文琮比杨争荒上许多,杨争在山底下就大概说过关于周桁的这些事,但是他当时抱着看客的心里,并未细究,如今细想,确实有诸多疑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开口质问杨争。
实际上文琮修为并不杨争他差,杨争能当上掌门,是文琮一力把他推上去的,原因是什么,旁人无从得知。
苍梧派这二十年来扩大成这样,文琮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如今苍梧派陷入这样的境地,文琮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需要杨争的一个解释。
杨争愣在原地,脑子疯狂运转。刚才图一时之快,竟然不过脑子将那些话说了出来,成了众矢之的,现在他急需一个理由给刚才那些话找到一个合理的来源。
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西米的汗珠,杨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来源。
全场一片寂静,有人蠢蠢欲动,将手放在身后的剑上,似乎这位掌门与歹人勾结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杨争深呼一口气,“我知道这些事 ,并不需要刻意去打探,这是云州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南荀:“我呸!到现在你还这么胡搅蛮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你门下有人来自云州城,那根本不可能!云州城里那些人全都是裴云起那狗贼的帮凶,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们苍梧派!”
杨争终于不再挣扎,缓缓闭上双眼,根本不用谢暄动手,周围的人已经拔剑而起,将杨争死死围在正中间。
仙门大会上抓住的那个人,竟然是苍梧派的掌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很很快传的天下皆知,文琮作为苍梧派的长老,暂时也被收押在苍山。
仙门大会暂时告一段落,来客皆被安排在别处休息,周桁终于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谢暄身旁。
周桁知道,现在这些人能跟他客客气气地,称他一声周公子,完全是看在苍山的面子上。在他们心里,他还是那个弑父的疯子。但是没关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回记忆没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谢暄一路将周桁带到沈固丹面前,他还有些事,必须要尽快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