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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番外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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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娘一把从李隆基手中抢过了犀角,随意把玩着,在对方阴晴不定的表情中将犀角举到他面前,然后用三指碾碎,轻轻一搓就尽数撒落在案上,任由风轻轻划过,吹散一地齑粉。

李隆基直接暴起,伸手就擒向音娘的颈间,然而音娘的动作更快,轻轻偏过头躲开后,右臂直直往上一送,右掌便锁住了李隆基的手腕,再向后一折,本就因年岁大了而疏于锻炼的身体更难承受她这一击。

只听“咔擦”一声,他的手腕断裂了。

音娘捏着他软塌塌的腕子,露出轻蔑的笑容,借此为支点向前一晃,便把李隆基整个人往后推去,倒在凭几上。

“你真是老了,没用了。”杀人诛心,她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看着正捏着手腕忍痛的李隆基,一脚踩在他小腿上。

“选个死法吧,我还是很人性化的。”

音娘边说边从头上取下发簪,原来竟是一把锋利的缩小版的花刀,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琉璃瓶,里面的液体呈暗红色,再卸下披帛,两手一扯,随手一绕,便圈出一个脑袋大小的圈,便于套脖。

最后,她又捻起刚才吹散的齑粉,对着李隆基脸的方向轻轻一吹,笑得恣意猖狂,和喝醉了一样。

李隆基一一看了过去,目光停留在那条披帛上。

很眼熟的披帛,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是玉环特地为你选的,之前她跳坊主的《飞天玄女舞》,用的便是这一条了。我本想直接用白绫送你上路,她却怕你肮脏的身体污染了那片白。”

其实是玉环不想要李隆基和自己用一模一样的工具死去,可又希望他能亲自体验一番被勒死的感觉,矛盾之下选了那条披帛。

刀子是武仙真所选,上面雕刻着二人的过去,精美绝伦,武仙真更想亲自用刀子把他的心剜出来,却碍于身份而不得不放弃。

琉璃瓶中的其实是披香酒,只不过掺了毒药,随便两滴就能让人七窍流血而死,死前还会经受撕心裂肺的痛苦,犹如千刀万剐。

这几种死法其实都不算体面,而且死因基本一望即知,音娘倒是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通缉,她也没有家族可供人株连,但还是提供了更为安详的方式——

借用通灵术。

李隆基当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忍着手腕的剧痛,就想起身找高力士和陈玄礼,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又是那样安静到诡异,但他被身体的疼痛所扰,这一回并没有发现不妥。

音娘任由他四处张望,寻找人手,甚至直接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抛起了他的玉茶盏,等待对方放弃后回来。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李隆基不仅没有找到高力士和陈玄礼,甚至连一个侍者都没看到。

“这就看完了?不再找一找,万一有出路呢?”音娘斜睨他,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李隆基紧紧盯着她,满面怒气,他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也总是轻而易举被人拿捏住把柄。

像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一样,暴躁,易怒,更容易破防。

音娘再一次抛起茶盏,这一回却没有再接,任由其掉在地上,碎成好几片。

李隆基搞不懂她要做什么,却被一把拉住,刚才断掉的手腕也被她用地上的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算深,可足够让他的血染红整条胳膊。

再次受制于人的他根本无力反抗,音娘轻而易举就用他的血沾了犀角粉,轻轻抹在了他额头中间。

那一瞬间,李隆基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是花木,河水,甚至是石头,在他眼中都像有了灵魂一样,不再只是物,却又与人有本质上的差别。

飘逸灵动,有种难以言喻的仙气。

他深深为这样的世界而着迷,忘了害怕,忘了手上还在流血,双目追寻着所能触及的事物,问:“这是平时你眼中的世界吗?”

音娘倒是有些意外,难得好脾气:“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今天以后,你也可以这样。”

她见李隆基望过来,笑得温柔起来:“只要你死了,那不就能看到这死后的世界了吗?”

说罢,她以手覆面,那张恬淡柔和的脸上被狐狸面具覆盖,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她食指、中指并拢,轻轻蘸取他伤口涌出的血液,然后点在自己眉心。

李隆基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倒是听觉和嗅觉愈发灵敏,他正疑惑,就被音娘的手盖住了双眼,血从她指尖滴落,在二人的衣服上开出蜿蜒崎岖的花路。

“没办法,谁让你不肯选呢……”音娘悠悠道,声音像从天际传来。

失去视觉的李隆基身体猛地一顿,不由自主向前倾斜,即使看不见,他依然低头望向自己胸口的方向,那里刺出一把刀,是从背心向前扎穿的,正是刚才音娘让他选择的那把有花纹的刀。

他愣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年迈的身体迟钝而僵硬,任由音娘的手将他的下巴捏开,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酒液一半滑入他腹中,另一半顺着面颊流到身上,和血迹融为一体,一时竟分不出来。

“还差一样。”说完,音娘松开了李隆基的下巴,反手用披帛套在他脖颈上,一脚以他后背做踏板,双手使劲向后一扯。

李隆基想叫,嗓子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很快便被勒得发不出一点声响。

音娘默数了十个数,才去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亡后才松开手。

她看着如烂泥一般软摊在地上的李隆基,笑得格外开心,任由血泪从她眼中流出而无暇顾及,只是一脚踩在他胸口,让那把刀刺得更深。

笑过以后,音娘便觉得无趣,像踢一块烂布一样把李隆基的尸体踢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他先前的位置上。

片刻后,她睁开眼,一切幻象消失。

而李隆基还坐在她对面。

“怎么样,刚才那四种死法你都体验过一回了,可有中意的?或者你还有别的想尝试,都可以告诉我,包君满意。”音娘笑得很勾人,尤其眼睛眯起来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李隆基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按住心口,不仅没有伤口,连一滴血都没有。

“刚才那是西域幻术?”他问。

音娘有些不高兴:“这和西域那种不入流的幻术可不一样,中原的术法可高级多了,不过这没有正式的称呼,怎么叫都行。”

若是玉环能亲眼瞧见,便能解开又一坊三十六坊之九洲池岛下的蛇头之谜了。

“诶呀,我都免费让你体验过四遍了,你还不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吗?以前我都是要收费的,懂不懂!”音娘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更加不爽了,把那四样又一一摆开,还一个个拿起来把玩一番,恨不得直接往他身上来一下。

李隆基依旧只摸着自己的脖颈,一言不发,体会那种死而复生的感受,这样磨蹭让她失去了耐性。

“你不选,那就我给你选吧!”

说完,她高高抛起披帛,任其绕过树枝,又在两端打上死结,牢牢固定在树上,形成了一个便于上吊自尽的环套。

“太上皇,请吧。”她一边抛花刀一边说,而每一次花刀飞起落下时,都是刀尖对着他的心口方向。

李隆基已经尝过四种死法,知道有多痛苦,更加不愿意就死,可即使回到现实之中,他也没能联系上高力士和陈玄礼,而音娘的耐性已经告罄。

她直接上手捏断了他剩余的手腕脚腕,抓着他的头发就往树下拖,丝毫不在乎他的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或许更有兴致在他面上多踩两脚。

而现实中的他也如同一块烂布一样,任人摧残而无还手之力。

音娘托住李隆基的身体,将他挂在环套之中,他的手已然不能用,只能任由自己被吊在半空中。

窒息感逐渐强烈,他比之前那一回更难以发出声响,只能不安地扭动头颅,想用胳膊蹭开披帛,却是徒劳。

脚无法着地,他每一次往下够地面,都会加速他的死亡。

音娘欣赏着他垂着手腕,却还要张开双臂朝自己扑棱的模样,觉得比幻境中还要有意思,一时竟然舍不得挪开眼,叹道:“可惜只能我一人送你离开,她们要是也能看到就好了。可惜,太可惜了!”

她就这样看他无声地挣扎着,张牙舞爪,从精力旺盛到再也抬不起胳膊,也不过短短半炷香世间。

这是他临死前挣扎的时间,也是上一世玉环忍受着痛苦赴死的时间。

半炷香一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便不在了,和他曾经亲口下令赐死的杨贵妃一样,咽了气。

远在千里之外的玉环忽然心头一颤,胳膊也不自觉抖了起来,她有一种畅快又害怕的感觉,不自觉抱紧自己的胳膊,看着帐外一碧如洗的蓝天。

忽地,下起了雨,可太阳还高高挂着,刺得她眼疼。

她没有被灼眼的阳光吓到,只是努力看清被雨幕覆盖的大地,远处有鹰隼穿过绵绵细雨而来,停在她伸出的胳膊上。

“是中原的消息,这个时间,估计是兴庆宫。”玉环对着钻出帐的卢栀说道,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卢栀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变化,而知道上一世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他,轻轻将玉环拥入怀中。

他握着她的手,二人一道打开了鹰隼脚上的密函。

上面有一段密文,翻译过来只有几个字:

龙已堕,君可安。音。

“李隆基,真的死了?我没看错吧?”玉环指尖轻颤,要不是卢栀的手包着她,只怕连这一小小的轻飘飘的布片都拿不住。她靠在卢栀身上,眼神依旧停留在那片布帛上,透过阳光看上面的密文,却总疑心自己解读错了,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你没看错,他确实死了,音娘的亲笔书信,她一直都希望李隆基死,绝不会骗人。”卢栀把她往怀中揽了揽,下巴搁在她头顶,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遮挡住那太阳雨。

“十六年了,没想到已经过了十六年了。”玉环喜极而泣,忍不住抱住卢栀,泪水落在他怀中,烫得他心都乱了。

玉环擦干泪水,抬起眼来看向天空,此时雨已停,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清新得如她刚来这个世界时一样。

那时的她,比起复仇,更多是对生的恐惧,也就是在救下卢栀之后,她才逐渐获得了心灵上的救赎和解脱,却依然无法放下仇恨。

直到三年前,她亲眼看着李琩登基为帝,才一解心头之恨。

其实这已经算是复了仇,毕竟夺走李隆基的权力会比夺去他的生命更让他痛苦,而事实也是如此,她虽不再动用又一坊的势力,可也有音娘与韦青儿时不时传来朝中的消息,总会带一句李隆基的现状。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痛苦之中,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就够了。

但得知对方死去,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新奇感受,让她不能不承认自己内心仍有阴暗面,只是不愿亲自动手,非要借别人之手把自己摘干净。

她厌恶这样自私又虚伪的自己,却也很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再一次面对李隆基,面对死亡。

即使这次角色互换,是李隆基死,她也难以面对那种死亡时产生的强烈的情绪。

如今这样就挺好,音娘本就时刻惦记着要亲手杀了李隆基,要不是她们有约定在先,又抽签选定了日期,只怕音娘早就不管不顾,在李琩登基后没几天就把人杀了。

这三年,她重获新生,和十六年前从洛水中爬出来不一样,这条生命已经完全属于她自己。而今日之后,她那最后一点执念也都随前尘旧事烟消云散了。

李隆基,愿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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