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太可怕了!
玉环打了个寒颤,被卢栀看在眼里,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握住了她的,说:“好凉,是不是刚才被姓薛的盘问太久冻到了?我给你捂一捂。”
她一低头就看见阿满用一副“就这你还说你们不是情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或者她私心里也没那么想解释清楚,虽然还没有想明白,可是潜意识里是很希望与卢栀亲近的。
顺其自然吧,她不想在自己拒绝后,收获一张可怜兮兮的包子脸。
“我阿耶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对我阿母,”阿满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说,“虽然他们都对我很好,也经常一起陪我玩,却总是客客气气,不像你们这么咋呼。”
“哪有你这么形容的!”卢栀不满于阿满的说法,而后才想到应该脸红,想要缩回手却又舍不得,耳根都红得滴血了,脸上却还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玉环乐出声,坏心眼地把手往回抽了一下,被卢栀下意识攥紧,甚至还往他怀中拉去,怎么都不肯放开。
阿满被气得转过身,扯着卢栀腰间的蹀躞带把二人往殿中引,还顺便把婢女都赶走了。
太子的寝殿没有想象中华丽富贵,占地面积更远不及武仙真的仙居殿,虽也有不少奇珍异宝,可整体布置却像是多年未曾翻新,许多器具都有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卢栀还好,他对钱财和珍宝的概念不深,而且卢家本就清廉,在玉环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柄遗留在洛水中的钓鱼竿就是当时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
玉环却是很了解李隆基有多少财富,不提李隆基,就是在她当寿王妃的时候,也没见寿王过得如此寒酸。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寿王而言,她也不能确定其他皇子的情况。
而且太子府中其他地方,不论是举办晚宴的崇安殿还是后花园,看起来都要正常许多,至少东西都是簇新的,规格也都很符合太子的身份。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祖母留下的,也是当年阿翁赏给祖母的。阿耶把每一件都记得很清楚,经常说给我听,你们要找什么?”阿满蹦蹦跳跳地走到案前,摸了摸那背后数道划痕的铜镜。
难怪阿满毫不在意地就领着他们过来,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恐怕都很难达成。
玉环有点挫败,其实她本来就是想来李瑛寝殿碰碰运气,并没有很明确想要带走什么,或者带进来什么,尤其是在她看到太子与康苏儿一唱一和的时候,就明白后者已经开始兑现承诺了。
作为入伙武惠妃这条船的条件,就是让康苏儿接近太子李瑛,用巫术去迷惑对方,引诱对方,让他犯错。
他们没有人让康苏儿以色侍人,这对于巫术而言,是最不高明的手段,作为突厥圣女也没有必要自甘堕落,有的是术法能让一个人失魂失智。
但是玉环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康苏儿会联合李瑛一起灌李亨的酒,这是什么章程,又是什么路数,她想到现在都没有明白。
“郡主记得刚才我问你的巫术吗?这府中有没有怪异的地方,或者让你觉得违和的地方?”她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巫术,也只是知道年纪越小的孩子对这种术法越敏感,但究竟如何也说不上来。
要是陈舟也跟着他们混进府就好了,无论什么后果总比现在他们进来了还不知道做什么要强。
也许是玉环的怨念太过强大,倒让阿满想了起来:“哦,前几日有一个长得像冰块的人来过,阿耶叫他‘仙师’,但他除了穿着道袍,也没鹤发童颜,更没有胡子,看不出是不是什么道人,明明和你们差不多。”
这个形容很有趣,却让玉环第一时间想到了陈舟。
说来陈舟离开长安以后很久没有递消息回来了,连逍遥客出现的频率都直线下降,她忙着准备入太子府的曲目,一直没有能顾得上,莫非……
“那人长得好看吗?是不是有美人尖,这里还有一颗泪痣?”玉环比划着眼角下面,想进一步确认。
“他长得当然好看了!”
说话的却不是阿满,声音从箱笼中传出来,显得闷闷的,语调曲折十八弯,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阿满抱着玉环胳膊,拖着她来到箱子前,在她们准备动手时,箱子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