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依你,我只是怕你私下叫顺嘴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也口没遮拦的,到时候就会露出破绽了。随你叫小九或者其他你想叫的都行。”她双手托着下巴看向卢栀,眼见着他神色恹恹到生龙活虎,仿佛自己也被这满身的活力感染了一样愉悦。
这个天生自带光与热的小太阳,好几次在她濒临崩溃时拯救了自己,让她重新站了起来,不想着再以死亡去逃避现实的残酷。
卢栀总说是她救了他的命,可对玉环来说,卢栀才是真正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那一个!
如今他又愿意舍身相陪,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可这宫廷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卢栀看着玉环傻乐,突然拍手道:“好,那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叫你玉儿好不好?对了,我准备尽快想办法出宫住,然后和行止兄习武,你觉得如何?”
一连两个问题让玉环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略了那个略显暧昧的称呼,关注起他要学武的问题,也算是少年人不多见的小心机。
“二郎他的功夫很好吗?那你岂不是白天要在梨园学习,晚上又要习武,这也太过劳累,怎么能休息得好呢?”玉环不解,她总觉得只有侠客和将军才需要会武功,普通兵卒都是以基本功为主。
何况逍遥客和陈舟看起来都是衣袂飘飘、遗世独立的才子,一点都不像功夫很好的样子。
她虽然知道陈舟曾在湖上救了卢栀,可也只以为是对方水性好,或者划船的本事很高明,根本没想过人家是真的会轻功。
卢栀说起这个就像是得到了宝贝一样高兴,疯狂点头说:“是啊是啊,行止兄本领高强,就连逍遥兄也是,那轻功和飞一样,噌噌两下就到房顶上了!之前在扬州,我遇到歹徒抢劫,就是行止兄用一把扇子把人家打跑的!”
这说得比流行的传奇小说、志怪小说都要玄乎,让玉环不禁怀疑是不是他看错,或者过于夸张了。怎么可能有人仅凭借一把折扇就能制敌,要么就是对手太菜。
不过,想来他们的功夫就算没有卢栀说的那样能上天下海,至少教他也是绰绰有余。
“玉儿,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卢栀见玉环面露迟疑,急切地想要证明,不想让她以为自己说谎,更不想让她看扁了好友,补充道,“哎呀,要不我带你去找逍遥,可是宫里也不太适合,而且万一被侍卫看到又说不清了。”
玉环被他逗得差点笑岔气,连忙摆手说:“你要是这么和逍遥说了,只怕他才要恼火,把他当猴耍呢?皇宫里禁卫森严,你可别一时上头胡来。”
他是没懂玉环的笑点在哪里,抓抓后脑的头发,盘腿坐在榻上,想倒杯水给她润润喉,没想到壶里竟然都是酒,还是上次逍遥客来这里找她时没喝完的披香酒。
要不是深宫之中喝醉了容易出事,被人看见也不好,不然绝不可能有任何剩余。
“所以玉儿你是同意我这个主意了吗?”卢栀没有忘,又追问。
玉环等气顺好了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浅笑道:“你喜欢做什么就做,哪里需要我同意,别累坏了身体,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管不顾的。对了,还没问你要习武干嘛?之前你行走江湖,外出闯荡,不也没有功夫吗?”
说起这个,卢栀的话匣子可算是彻底打开了,恨不得从他们相遇落水那一回开始说起,一直到李隆基突然造访梨园那天,长篇大论说得他口干舌燥,喝了酒又辛辣,咳嗽了两声还能继续,把玉环看得目瞪口呆,头一次知道他能一口气说那么久。
不过,总而言之,他所有的废话都可以概括为:想要保护玉环。
“你不必为了我如此受累,如果真需要武力才能解决问题,那我可以自己学,至少我从小跳舞,身体柔软,很多需要手脚巧劲儿的功夫应该可以,更不怕吃苦。”玉环就算不懂武功,也知道非一日可成,而且大多是童子功,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何况与其一直被保护,她更想要有自保的能力。
“那这还不好办,我和行止兄学,然后我再来教你!”卢栀握拳,充满干劲。
“那为何我不直接和他学?”
卢栀鼓起腮帮子:“啊?那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