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任敢摆了摆手:“章大人自用。”
章大人又捧着这碗饭端到楚谷面前:“楚大人,您吃点?”
楚谷没好气道:“我吃不下,这牢房臭的,这吃饭跟吃屎一样,不吃不吃,反正饿死和砍头都是一死,饿死算了。”
几个犯官听到楚谷说吃饭跟吃屎一样,都心有戚戚焉,又不禁看向若无其事吃着饭的岳老八,倒也佩服起他这份心性。
犯官中一个叫冠丰的忽然冷笑了一声。
楚谷道:“冠大人笑什么?”
冠丰道:“我在笑楚大人说得在理,这饭确实只有岳八爷吃得下去,毕竟,这里头关着的大人们,也就岳八爷吃过屎。”
最先端饭那个犯官章大人赶忙道:“玩笑,玩笑,冠大人莫开玩笑了。”
冠丰道:“谁开玩笑了,本官说的就是事实。”
章大人看向岳月枟,只见他充耳不闻,低着头认真吃饭。
章大人的官职其实比冠丰还高,只是性子和气,不喜生事,他见冠丰骄横,岳月枟又默不作声的,讪讪一笑,把手里的饭放回去,默默缩回了墙角。他原本是想勉强吃点饭的,但被楚谷说了那一句“吃饭跟吃屎”一样,便也没了胃口。
冠丰道:“本官跟岳六爷素来有些交情,这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他死到临头,说到自己跟岳六爷的交情时竟还带了些得意,“本官与岳六爷一道喝酒时,岳六爷就说过,这位岳八爷”,冠丰伸手指向岳月枟,“自幼便对三殿下极为谄媚,三殿下如厕时,他就等在一旁给他舔屎!”
众人一阵哗然。
楚谷道:“我倒只听过美人纸,没想到还有美男纸,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另一人道:“怪不得岳八爷能从一众庶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三殿下的左膀右臂,原来是能忍人所不能忍,舔人所不能舔啊。”
又一人补了一句:“食人所不能食也。”
再一人道:“兄台错了,这可不是左膀右臂,这是尾巴,垂在魄门上的尾巴!”
章大人摆手道:“好了好了,过了,过了!”他一边劝着一边偷眼看岳月枟,见他仿佛聋了一般,还在吃饭。
岳月枟吃完饭,站起身来,提起章大人衣领将他往自己身后一扔,再提起一旁的马桶劈头盖脸往冠丰等人泼去。
冠丰被泼了满身的屎尿,满脸都是黄白之物,眼睛都睁不开,嘴巴更是不敢张开。他伸手胡乱摸脸,结果衣袖里挂了两段屎,抹脸时屎从衣袖里滚了出来,全抹在了他脸上。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都是屎尿,牢房逼仄,想擦个脸既没有水也没有干净的衣布。
牢里除了岳月枟就只有章大人的衣裳是干净的,他知道岳月枟那一拉是对自己的照顾,但他素来是和气的性格,无法眼睁睁看着同僚落难,赶忙脱了自己外衣递给他们擦脸。
几个人靠着章大人的外衣轮流擦了脸
冠丰把脸擦干就朝岳月枟扑了过来,但他一个文官如何打得过岳月枟,几下就被岳月枟按住,岳月枟也不嫌脏,随手抓了一把屎尿往他嘴里塞,冷笑道:“一个牢犯还一口一个本官,官瘾可真大,哼,你跟岳老六什么交情,被他睡了亲妹子和老婆的交情吧!”
冠丰满嘴大便,被岳月枟按着,吐也吐不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牢房里的人有几个武将出身的,一拥而上跟岳月枟打成一团。岳月枟从小就是一人跟一堆人打架,擅长一人打多人,也擅长一人挨多人打,架打得疯,人也抗揍。一通下来,他被打趴下了,牢房里的其他人也都趴下了,一群人除了章大人,全趴在淌着屎尿的地上。
狱卒走了过来,看了两眼,又走了。
章大人无奈,端了碗水,在牢房里走动,给每个人喂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