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一愣,“我没有不高兴。”
这人睁眼说瞎话,喻寻心里更不痛快了,“你就是不高兴。”
“没有。”江州强调。
“就是有啊!”喻寻胸膛起伏。
“你来,我高兴。”江州立马说。顿了顿,又坦白道,“我只是觉得你不乖。”
喻寻一愣,这样的表达莫名让他觉得不舒服,驳斥道:“那我就是不乖好了!”
说完使劲推开江州,即使手腕仍是被江州紧紧锢着,还是气血上涌地急匆匆往外走,“你去找乖的吧。”
江州也是一愣,立马伸长手臂揽过喻寻,紧紧抱住,也有些慌张地,生平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找。就要不乖的。”
顿了顿,终于找回些语言能力,“不管乖还是不乖,都只找你。”
听到怀里的人很重地气哼了一声,但态度不似刚才那般决绝冷硬让人心慌,江州心下稍安,小声喊喻寻,“宝宝。”
“你不想我来接,我不是你宝宝。”喻寻余怒未消,置气道。
江州又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实在是拿喻寻没办法似的,轻轻抚摸喻寻的头发,声音压得很低地缓缓说,“没有不想你来接,只是不想你太累。昨晚不是说好了在房间里休息等我吗?”
这样的江州让喻寻觉得很温柔,让喻寻变得愿意沟通,他声音闷闷地说,“可是我就是很想早点见到你啊。”
喻寻忽然感觉锢桎着自己的怀抱变得更紧,几乎让喻寻喘不过气。
耳畔传来很好听的声音,“是吗。”
于是喻寻也没有忍住在当事人面前表白心绪,“是啊,累一点也没关系。”
顿了一瞬,突然就听到那道好听的声音又说:“我想亲你。”
喻寻惊了一下,现在周遭的路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两人又是搂抱又是吵架的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喻寻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做更亲密的举动,连忙抬起头来看江州,“现在?这里?”
然后就听到江州“嗯”了一声,几乎就已经感受到江州落到自己嘴唇上的眼神似有实质了。
喻寻呆了一瞬,然后赶在江州动作前,嘴唇飞速凑上去亲了下江州的脸颊,动作很快很轻也很恍惚,在路人看来大概只是拥抱时贴了贴脸颊。
“好了,亲了,我们快走吧。”喻寻拉扯江州。
......
江州把喻寻压在车库的角落里狠狠亲过一遍,才带着喻寻去配车的位置。
上了车后,喻寻抱怨,“说了不要在外面亲,万一刚才有人进来怎么办?”
江州启动车辆,“进不来,我有这个车库今晚的独立使用权。”
“......哦。”喻寻一顿,“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真实原因自然是江州心底里一些并上不得台面的恶劣心思,但如若对喻寻坦明自己的作弄行为......
“我忘了。”江州面不改色,最后这样说。
出于转移话题的考虑,江州问,“喻小寻,你昨晚答应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骗我吗?”
果然喻寻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维护自己的清白道:“没有!当时是真的决定了要在房间里等你的。”
其实喻寻也并不是完全不考虑伴侣心绪和打算的人,自从昨天江州说了喻寻的等待会导致江州担心、让喻寻不要来接的话语,喻寻不愿江州真的因为自己而工作分心,也便同意了江州的安排。
只是今天下午跟江州发消息时,江州发过来的‘一辈子’的话语,让喻寻脑热不已,完全忍受不了毫不作为地在酒店傻傻等待。
想早点见到江州,哪怕只早一个小时,再辛苦也值得。
关于江州会分心的事情,喻寻自认为考虑得很周全,只要不提前告诉江州,他不就不会担心了吗。
说不定还是一个惊喜呢。
哪知喻寻预想的跟实际的,偏差可以说是相当不小。
那头江州问:“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喻寻一顿,具体的原因他并不想坦言,因为他知道,其实江州下午时候说出‘一辈子’的话大概也是当时话赶话,对方一时脑热说出口的产物。
如果此刻自己再提,倒像是刻意提醒,要给江州施加什么压力,铐上什么道德枷锁似的。
与江州相知相恋这件事,喻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虽然他不否认自己有过类似‘永远’的奢望,但实际一点地说,其实他一直所想的,只是在能够拥有的时候便尽力拥有,尽力享受。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江州有任何的不自由。
于是他模糊但也足够真心地,轻声回答道:“那我就是突然很想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