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方然肯定，想了想又问，“以前咋不烧呢？”

方和平脸上露出点微微怀念的神色，觑了一眼方然：“不告诉你。”

气得方然转身就走，他还不想知道呢。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肉夹馍店打工情绪值每天都在下降，这不太妙。

而且，他发现家里的收款码收进来的钱都是打在杨梅香的账户上，方然试探地问了问亲妈，准备每个月给他多少零花钱。

杨梅香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们的钱以后都是留给你的。”

堵得方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他现在没收入的恐慌感，给本来就沉重的情绪雪上加霜。

又分别倒贴了372点情绪值、297点情绪值，摸索到只要是自己参与过制作的菜品让客人满意后都可以拥有一两点的正向涨幅，干炒牛河是稳定的5点涨幅后，方然想着该怎么兜售自己的干炒牛河，或者说怎么兜售自己的劳动力。

再看着亲妈杨梅香同志挎着个LV，后面的方和平拎着大包小包，甚至混杂着香奶奶的袋子回家来后，方然觉得这个家他要呆不下去了。

那大包小包肯定包含了他的血汗钱！

方和平将所有东西都放下后，从某个袋子里拿出一沓宣传单，递给方然：“儿子，找个什么箱子把这单子放柜台上去。”

方然接过这一把印得花花绿绿的单子，有点傻眼，上面写着的内容是：A大餐饮集团招聘管培生。

好家伙，现在招聘还有发传单的形式呢？一个食堂餐饮公司现在都用得上管培生了，又不搞什么餐饮扩张。

那边方和平已经絮絮叨叨说开了：“我乒乓球球友你们知道的啊，他说我们家顾客学生多，帮他放一下招聘单，搞不好能捞到一两个。唉，说是现在招工嘛不好招，大学生嘛找不到工作，为了不形成信息差，他又是在招聘软件充钱，又是雇人发传单来着。说要像那个大餐饮集团学习，搞管培生啥的，我也不明白，反正我就开个小店，也舒服喽。”

方然低头细细看了一下招聘薪资：4K~9K。

按照他求职的经验，八成是4K的概率，再对比一下A市四万一平的房价，一千五一个小单间的房租，招得到人才怪！狗都不干！

算了，还是去跑步吧，情绪还在恶化，身体可得稳住了。两手抓，两手没能硬，但先硬一手也是可以的。

踏着灯光从后门进入A大的时候，刚好赶上大学一年级的同学们下晚自习，A大对大学一年级的学生都是施行晚自习制度，上到晚上八点钟。年轻人一天大部分的时候不是馋就是饿，刚下了晚自习的同学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喊着：“夜宵去！”，汹涌的人流和方然是反方向，每个人头顶上都是一个灰色的数值，夹杂着几个金色的数值，可见晚自习让人多么的痛苦，主观上自动过滤一下，那就是一片灰色的海洋哗啦啦地往三餐冲去。

方然靠着路边往操场走去，心里不由得开始想，这群灰色海洋要是冲向自己该多好啊，那每天就不用倒贴了！

是啊？冲向自己？该多好啊？

方然面上有了一点尴尬，就在几分钟前，A大餐饮集团招聘管培生的宣传单刚刚在他手上经过。那个狗都不干的工作，好像还蛮适合现在的自己？

可是那个工作，狗都不干啊。

方然抬头看了一下自己头顶隐隐有壮大趋势的乌云，盘算了一下今天又下跌了328点情绪值，他觉得比起那点点尴尬的情绪，还是先消灭潜在心里的负面情绪更重要。

虽然他处于这种情况很久了，在系统还没有量化他的情绪值前，工作的时候就很压抑，也有点习惯了，但是想到【干炒牛河】那个空间里面那种轻松、温暖的感觉，他觉得他还是贪恋的。

一想到这个菜谱子，那种味道、香味又跑了出来，刻进了骨子里，想到就有真的吃到了的满足感，半夜再也不会馋到想啃墙了，饿了就想一想，灵魂它香到迷糊了，且吃到了。

方然心中轻轻地“汪汪”了两声，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在家里是打白工，去当管培生好歹还有四千呢，这样想想，也还不错。

食堂管培生，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