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言辞看着这些人,问曾经自己比较熟悉的一波人:“妖族圣物是什么?”
妖族的一位长老站出来,义正言辞:“就是你背上那根骨头,名为妖骨,是你骗张老儿教给你我妖族修炼之法,你才窃得妖骨!”
“长老呢?”
那人冷哼了一声,“自然已被我族正法!”
言辞平淡无波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纹,冰冷地看着那人,“正法?”
那人语气嘲讽,“怎么?你要杀了我为你的同伙报仇?你们看看!这就露出真面目了!要是等他修炼歪门邪道成功了那还了得!”
“是啊是啊!这种人就是该死,活着做什么呢!害人害己扫把星!”
“去死吧!”一人不敢上前,大叫一声将一柄长剑直直掷向言辞。
所有人像是得了号令,一拥而上,一时杀声震天。
言辞身后是万丈悬崖,下面是人妖避之不及的河缪地界,退无可退。
言辞将手伸向脖颈,笑容惨淡:“既然你们想死,成全你们好了。”
五指深深嵌进身体里,猛地发力,一根血淋淋的骨头就这样拔了出来。
“你们才是该死!”
妖骨咔嚓几声脆响,断为几节,妖族长老痛呼连连,痛骂言辞,下一刻,所有杂乱的声音戛然而止,长老直挺挺倒在地上,身体被他心心念念地妖骨洞穿。
“张老,你的仇报了,安息。”言辞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下山崖。
声音在耳边远去,言辞躺在熟悉的卧房里,炉子烧得通红。
门被推开,祁尘手里端着药碗,颇为满意地看着他下了床,像是他干成了什么大事,随后将浓黑的药汁就近倒在了种着一颗矮松的花盆里,嘴里说道:“既然好了,这药不必再喝了。”
言辞躬身行礼,“既已完好,晚辈自当辞去。”
祁尘摩挲着翠色玉碗,言辞立直身子,瞥眼看去,只见他歪着颀长的身子倚在门框上,背后是茫茫的雪色,逆着光,言辞不大能看清楚他此刻的神色。
良久,一阵风抚动了屋檐处挂着的檐铃,叮铃一声轻响,祁尘倏然回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言辞犹豫了一下抬脚准备出去,与祁尘身体相错时,一大一小的袖袍短暂相触,祁尘的声音再次想起:“没有地方可去这里有地方住。”
“总要离去,不如不留。”言辞说出真心话。
“去留由你不在我,随你的心便好。”
言辞一脚在门外,一脚还留在屋内,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回头,与祁尘带着笑意的眼神相撞。
从这里向山下看去,是黑白苍茫的万里雪山,万千生灵生活在更遥远的土地上,每天上演着不同的悲欢离合。
而他只想生活在无人之境,人人避之的河缪山正好合意,而且……他喜欢祁尘这里的火炉子。
耳边传来筷子轻敲碗沿的声音,祁尘抬眼看向言辞,等着他的下文。
“好。”
言辞睁开眼,梦境犹在眼前,鼻尖似乎还有冰雪凌冽的气息。
言辞起身穿鞋,走到隔壁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一阵响动。祁尘下床了,言辞想。
片刻后,房门打开,祁尘眼里还有未散去的朦胧睡意。
言辞眼睛亮亮的,像他曾经养的猫,言辞兴致勃勃道:“我们明天去买个火炉子吧!可以煮茶,也随便你煮酒,怎么样?”
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