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上,一个少女背着一个扁扁的竹筐,在缓慢地向高处攀爬。她长衣长裤,束带把腰部、腿部和袖口都扎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爬山者。她腰间的绳子生出来一个长长的尾巴,垂在下面。仔细一看,才知道下面几米处,另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少女的腰上正缠着那绳子的另一头。
“溶月师傅,你说的这浆果,怎么全长在悬崖峭壁顶上啊?”那娇憨的女孩坐在突起的石头上,歪着头冲天空中喊道。
“你抓稳藤曼,我下来再跟你慢慢解释!”傅溶月满头大汗,一边找下一个落脚点,一边还要观察着周围的植被,对自己这个小助手就有点没耐心。果然在这里!她小心地拨开一丛高草,看到了隐藏在背阴处的一串蓝色的小果子。这一次,不能只带回果子,要把整个植物都带回去!
“小奇,把铲子扔给我!”傅溶月冲着下面喊道。
“好嘞!”梦小奇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铲子,对着傅溶月的方向用力抛去。
傅溶月用右手接住铲子,把身子再次稳了稳,确定两只脚站着的地方够稳定,然后松开抓着藤曼的左手,轻轻趴着蓝色莓果周围的土壤,尽量不要让它的根系断掉。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在汗水就快滴到眼眶里前,傅溶月总算把整株蓝莓都采摘下来了。她把小铲子插进竹筐里,又把还带着泥土的植物用布包了几层,装在自己胸前,准备往下走。
“啊!”她突然脚下一滑,汗湿的手心也抓不住突起的石块,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张牙舞爪得沿着峭壁就往下滑去。
小奇看准时机,一只手紧紧抓着最粗的那根藤曼,伸出一只手,拉住傅溶月的胳膊。
只不过抓住了两秒钟,傅溶月胳膊、手、手指一一从小奇的手中滑过,继续往下掉。
“下次还是不要在艳阳高照的时候来干这种危险事了,一出汗,竟给我们带来这许多麻烦!还好我多做了一手准备。”傅溶月被她们俩腰间的绳子绷直吊在空中的时候这样想。
“抓稳了!”傅溶月朝着上头的梦小奇喊道。梦小奇本来就站在一个突起的石头上,所以此时的傅溶月,离山体还有那么几十厘米的距离。她手也抓不住,脚也够不着。正准备拿出那小铲子来试试的时候,只听头顶嘶啦嘶啦的声音,梦小奇抓住的藤曼竟开始从山体剥离。梦小奇慌乱中胡乱多抓了几根,一边冲傅溶月喊:“师傅,这藤曼快承受不住了,现在怎么办?”
傅溶月看了看四周,下方左侧离着几丈远的地方有一个歪脖子大树,粗壮的枝桠向着山体。
“快,跟我一起,把我往左边甩出去!”
梦小奇二话不说,开始摆弄起腰间的绳索,傅溶月也像荡秋千一样,伸腿,缩腿,一下一下把自己甩往更高的地方,而梦小奇抓着的那几根藤曼也随着撕扯力越来越大而一点一点继续剥离。
就在傅溶月被甩出去的最高点,她大声冲后面喊:“你也往我这里跳,就是现在!”
梦小奇想都没想,闭上眼睛就往外跳,风在耳边飕飕地过,吓得她哇哇大叫。
梦小奇和傅溶月像是一根绳子两头系着的小球,在空中掉落,很快就被“挂”在了那个歪脖子树上,两人相向而撞,不过傅溶月低一些,一头撞在小奇的胸口,直接把对方撞晕过去了。等傅溶月爬到歪脖子树的另一根树干上,又小心地把小奇抱下来,敲敲她的脑门,她才慢悠悠地在傅溶月的怀里醒过来。才一醒过来,又是一惊一乍地叫起来:“哇哦!这也太刺激了吧!师傅,跟着你总是有各种神奇的经历耶!”
傅溶月对这个花痴自己的徒弟一脸无奈,板着脸总结着今天的经过:不应该在大热天爬山,藤曼的结实度应该提前确定好,还应该戴防滑手套还有防撞背心和头盔。梦小奇一边点头一边拿出小本本记着。
两人爬下歪脖子树,一边说着,一边往峭壁顶端走去。这次是从另一边的缓坡爬上去,倒是容易的很。
突然,树林中传来一声枪响,“砰!”
傅溶月脸色大变,是谁,竟敢在这野生鸾鸟的聚居区开枪?要知道火药味最容易刺激到鸾鸟了!
她拔腿就往枪响的地方跑去,梦小奇在后面紧追。
没跑多远,就看见一只还未成年的小鸾鸟,张着翅膀,羽毛根根竖立,对着眼前的一个小人叽叽乱叫。这只小鸾鸟看着约莫才5、6个月大吧,却也是一座小房子大小了。它正对着的人浑身战栗,端着火枪的手也在不住颤抖,大叫着,“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