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太过于无情，但这就是高考无限流。

通过举报或出卖某人，以换取自己的排名上升。得一分，足以超过千人。对大部分学生而言，分数和排名同样冰冷，想要考进理想的院校，做什么都值得。

听完阎律的话，宁生卷靠在窗台上思考，午后强烈的阳光打在他的背后，烧得皮肤隐隐作痛。

阎律伸了个懒腰，走到楼梯口，“再见，记得帮我留意下刘书净，多谢。”

说完，她又转过身，“1号，你是新来的吧？顺嘴提醒你一句，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刘书净和三好健太郎只是那一类人的缩影、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代表罢了。”

宁生卷颔首，“我会的。”

阎律走后，宁生卷扯过闲逛的鬼，跟看杂志似的看题，笔尖敲敲戳戳，在鬼背上写下了答案。

平心而论，阎律说得不无道理，高考无限流就是吃学生的无限流。

两人沉默对立良久，西莱斯特才抬眼飞快扫了眼宁生卷，双手背背后，“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出卖你。”

“嗯。”宁生卷没直接回答，而是将鬼掉了个头，鬼背朝向西莱斯特，“那你把下一道题做了吧。”

西莱斯特熟练拿笔，“做对了有奖励？”

宁生卷撇头找鬼，“奖励你高考区一日游。”

“你陪我？”

宁生卷头都不抬，“得加钱。”

西莱斯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知道基斯家族吗？”

宁生卷想了想，“凉拌鸡丝？”

以前读初中时，学校会在周五中午准时提供凉拌鸡丝，酸甜口，还不错。

西莱斯特失笑，又正了正色，“是K29区的基斯家族，你可以理解为军火制造商，不过是归顺于皇室的军火制造商。”

“你是基斯家族的人？”

“准确来说，是准继承人。我很有钱。”说到这，西莱斯特顿了顿，指向门口，“出去吗？自习课快要结束了。”

正好，宁生卷不想继续待在这种鬼魂残尸乱飞的楼道里了，便跟着西莱斯特出了教学楼。

对于西莱斯特突然提起又止住的话题，宁生卷没有再提，想必他有不能说的理由吧。

教学楼外，宿舍里的另外四人坐在阴凉地里打牌，扑克牌摔在地上的声音无比响亮，还伴随着几声虚张声势的叫牌。

罗德尼掷出最后一张牌，胜负已出，高一百哀嚎道：“你们不是从来没玩过牌吗？为什么玩得比我还溜！我不能接受——我——不——能——”

罗德尼翻了个白眼，“谁教你的先出大牌再出小牌？开局甩炸，就留3456没有7、8910J没有Q攥在手里，你觉得你很厉害？”

高一百小声抗诉道：“这叫战略……”

见宁生卷和西莱斯特来了，高一百一扫阴霾，抬手摇了摇，“来打牌吗？”

宁生卷走过去，“哪来的牌？”

“积分商城里兑换的。”高一百胡乱地洗着牌，“我现在有30积分了，不错吧？距离1000积分仅有一点点了嘿嘿。”

宁生卷称赞道：“不错，未来可期。”

高一百欢喜雀跃，说：“我们之间罗德尼积分最高，他有整整3000分！厉害吧！”

罗德尼面无表情，“别夸了，我是不会在你死后赊账复活你的。”

“罗德尼！”高一百抓住罗德尼的手臂，目光如炬，“说好的让我蹭一辈子的积分呢？一辈子！”

罗德尼呵呵一笑，“我没说过。”

宁生卷看向西莱斯特，低声问道：“你有多少积分？”

西莱斯特笑问道：“想让我赊账复活你？”

“啧，会不会说话？”

“当然会了。”西莱斯特调出积分商店，表情认真，“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赊账复活你，肯定。”

“哇！西莱斯特，你有十多万积分！”高一百突然从身后喊道，一脸的不可置信，“十多万！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西莱斯特则是很谦虚，“谬赞。”

始终没有说话的费典此时羡慕地看向积分商店，“要是我有十万积分，就可以在这里养老了……”

高一百傻了，“啊？养什么？”

费典眨眨眼，“养老。我不想出去，你想出去吗？”

“我当然要出去啊，我还要称霸诺兰高校呢。”

罗德尼精准吐槽道：“称霸弱智吗？”

“喂！”高一百转而看向宁生卷，义正言辞，“他要走出高考区，我要称霸诺兰高校，我们明明都有美好的未来！”

宁生卷光速切割，“我的未来可不美好。”

要知道，帝国学院历史研究院的学习强度可不低。

西莱斯特侧眼去看他，“那你不是还要出去？”

“你不出去？”宁生卷反问道，而后明白了一切，“哦对，你都高考了二十一次，你肯定不想出去。为什么？”

西莱斯特低眉，说：“理由很简单。如果我继续留在那里，我会被当成联姻工具送给联邦的某位富豪。”

“联姻工具？”

“唔，那是说得好听的说法。准确来说，是为帝国做鸭，能不能成功，还要看那位富豪的口味。”

宁生卷皱眉，“……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文明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