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袂猎猎,空气森然。
神祁的杀意丝毫不控制的喷薄而出,他似乎真的恨极了舒酒。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她和神祁有过任何关联,甚至连一次照面都没有,这张脸陌生得很。
“我不认识你。”
话音一落,周遭刮起一阵狂风,划得她皮肤疼。
神祁怒瞪着双眼,牙关咬得咯咯响,运了十足的力,一手夺过荼蘼伞,另一只手生生停在她的头顶。
说不慌是假的,她强装着镇定伸出手,“还我。”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只素白的手抓住神祁的手腕。
无声地四目相对,却仿佛电光火石一般。
“神祁!”
“是她害死的你,也是她害我堕神!”
神祁几乎是撕心裂肺喊出声来,与此同时,一条白绸遮住了舒酒的耳和眼。
同光跨步上前,半个身子将舒酒拦在身后,柔声道:“认清事实,冥冥已经死很多年了。”
神祁红着眼,看他又不似看他,片刻后,神祁松了手,不甘心的笑着退后一步。
“你知道我何故沦落至斯,就不该阻我!”
同光叹了一声,也回想起了很多往昔时光,他背过手握住身后姑娘的手,不妨却听见一道轻糯的声音问:“同光,冥冥是谁?”
同光和神祁两人怔住,那白绸居然遮蔽不住她,这样的局势该是喜还是悲。
她扯扯同光的手,从他身后探出头,那道白绸被她握在手里,长带摇曳,那模样让神祁晃了眼。
隐瞒已是不可能,同光捏了捏她的手,“一个故人,你想听她的故事吗?”
“想。”
她想知道冥冥是怎么还死同光的,又是怎么害的神祁堕神,更想知道她和冥冥有什么关系。
神祁望了一眼携手的两个人,心道:这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
三人顺着脚下流动的星河往前走去,同光抬手拨开一层雾,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湖心种了一颗树,枝桠繁茂,但一片叶子都没有,显得有些凋敝。
靠近了些,才看见树干上躺着一个少女,白发及地。
兴许做了个什么梦,她猛地动了一下,垂下一只脚,脚踝下方有一红色图案,太小了,看不清楚。
舒酒小声问:“这是冥冥?”
同光颔首。
她又问:“这是哪?”
同光目光有些迷离,答:“曾经的幽冥地。”
曾经的幽冥地,令人闻风丧胆,丝毫不比阎王殿差,环境恶劣至极,可偏偏又有太多的珍财异宝,吸引着源源不断的来客,可只见进,不见出。
不管什么时候进去,都只能见到冥冥,其余人呢?
大抵都是死了。
千百年来,除了冥冥,也就只有同光和神祁活着出来。
同光的声音刚停,就有人来了,玉冠高束,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少年郎靠着树干坐下,正面对着舒酒他们,这时她看清了他的脸。
是同光。
不对,又不是很像。
少年郎额间衔着一枚宝石,荧光通透,五官间比同光更犀利些。
神祁撇撇嘴,侧了一眼,“你没有看错,那就是同光。”
同光无奈笑着低下头看她,故意挑着眉,“像吗?”
她点点头,又摇头。
“不算完全的我,那是我的前一世而已。”
舒酒讶异。
还没开口问及前一世同光的事,就又迎来了另一个少年郎。
不用多说,那眉眼,就是神祁了,张扬狂妄,还真是一以贯之。
神祁大声骂着同光而来,两人斗嘴吵闹,将树干上的冥冥吵醒了。
冥冥撑着手,坐起身子,慵懒勾人,外衫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露出精致的两条锁骨,开口让人更是震惊。
那声音和舒酒的根本就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