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不大,却着实的繁华,只是这会儿不是它最好的季节,枝桠泛着黄,寒风也无孔不入地往行人衣服里面钻。
舒酒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但她感觉不到冷,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本就不高的感知如今更是少得可怜了,她接过观南递过来的热包子,咬了一口,汁水在嘴里流窜开来,味道极鲜。
观南笑着地上一块帕子,“这家包子铺的老板是从金齐州过来做生意的,他家的包子往日里都得排队,我想着你定是没吃过,今儿个特地带你来。”
帕子上有梅子香,让她食欲大开,转过头又要了一笼。
两人说了很多话,准确说来多是观南在说,她在听,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她会主动问他方才和他打招呼的姑娘可是对他有意思。
观南笑哼一声,坦荡地回:“你果真薄凉,前些日子我还言明了自己心悦于你,这才和你了做兄妹,你转头就开始给我相看旁的女子了,也不怕伤了我的心。”
他捂着自己胸口,嚷嚷着要舒酒赔偿。
一瞬间,街上的人看向了他们,舒酒咳嗽了一声,威胁道:“再这般,连兄妹都没得做!”
他直起身子,不满的小声嘟囔着,倒也没有再玩闹下去。
舒酒似乎还是只有在那人身边时,才更放的开一些。
好一半晌后,两人停在一落了锁的大门前,两尊威严的石狮子蹲守两旁,门头处空唠唠的,门前积了不少的灰和落叶,一片凋敝。
“这是哪儿?”
舒酒总觉得这一座宅院寒凉更甚,空得让人不安。
观南欲言又止,“一座早就人去楼空的宅子,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走出去几步,发现她根本没有动,还停留在原地,甚至在他转过身的这一瞬间,她还走到了门边,透着门缝往里看。
“小酒!”
他急急地过去拉她离开。
“你别动我,里面有人!”她甩开观南的手,挣扎之下,她还有些喘的厉害。
观南闻言,双眼猛地一愣,一息后,他沉下了脸,扯着她就往回走,一路上任她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松手,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直到遇上了燕安时。
人未到,剑先临。
“放开她。”
燕安时剑尖直指观南,没有杀意,但要划破观南面上的皮肤也就是眨眨眼的事。
观南这才冷静下来,低下头看见自己捏在她手腕上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急忙松开,“抱歉,小酒,我,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他还想上前解释,可舒酒已经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燕安时身后。
她小声小气和燕安时说话。
燕安时侧着腰,低下头,耐心听着,眉头越来越紧,眸子看看前方空荡荡的街道,又看看观南。
说些什么,观南是听得不够清楚,但大致也能猜到,定是让燕安时带她进那座空宅。
观南着了急,“不能去。”
燕安时回了一句:“她想去便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