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酒捏着佛珠,就着地上的雪擦干净才放到自己的袖袋里,余光瞥见了观南的欲言又止,她也权当没看见。
“月华,还疼吗?”
琅环放松了手臂的力,让她更舒服一些,听着她渐渐放缓的呼吸,他才稍稍放心些,可她的情况俨然没有好转到哪里去,照这么下去,估计着也活不了多久。
他垂着眸子,不明那佛珠到底是什么来历,竟有这么大的能力,单单一颗而已就能抵消玲珑血,看来,要让月华好起来,还是需要舒酒。
思及此,他笑着抬起头,望向小姑娘。
还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呢,从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的存在,一出现就带着浑身玲珑血,甚至还姓舒啊。
半晌后,他问:“我如何谢你?”
舒酒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想要的有些多,已经不仅仅是他能帮忙解了荼蘼伞的契约,还想要他的拨浪鼓,也很好奇他怀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犹豫着,就没有立即开口。
阳光照了进来,她的和观南的影子斜斜的映在雪地上,有一部分交叠在一起。
同光骑在坨坨背上,踱步走到了她对面,朝她招手,“站在日头下多晒啊,有什么话过来这里站着也可以说。”
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她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朝他走了过去,却在半路被人拉住脚踝。
那只手贪婪又迅速的扣进她的皮肉,脚上的疼让她浑身的力一下都被卸了一般,整个人朝前方扑去。
与她的狼狈、疼痛截然相反的是月华的一脸舒适,吊起的嘴角露出两侧的长牙,顺带还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小心!”
观南的动作丝毫不比声音来的慢,他只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留意她脚边的那只手,毕竟看上去一只瘫软无骨的手,谁能料到会有这种力气呢。
与此同时,从他们前方的树下飞出一把刀,直直斩断了那只手。
观南趁此时机带着舒酒退到树下,这时他才仔细看清了那柄刀。
李簌簌的刀。
他回过头看了一圈,树下并没有再多余的人,只有一匹马,那又是谁将刀挥出,救下舒酒的呢?
“这就是你说的谢?”司贡熙蹲下身子,替舒酒检查了伤口,扭过头沉下脸问。
琅环只是低着头,将怀里的女子抱紧。
那只被斩下的手掌以肉眼可见速度瘪了下去。
同光道:“有些奇怪,让观南去探探他的虚实。”
他话音刚落,观南就说让舒酒骑到马上去,他过去处理了这两人。李簌簌在江湖上树敌太多,自己又消失了大半年,原本的那些仇家还在漫天的搜寻他的下落,如今他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响尾弯月刀在舒酒手里,就怕一些有心之人钻空子,趁他不察伤害她。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出去之后,还是要问清楚,她和李簌簌是什么关系。
舒酒撑着他递过来的手,顺利坐到马背上,道“不可,我,还有事要他帮忙。”
观南想了一瞬,觉得也没什么大碍,点点头道:“要他做什么,我帮你过去,你和坨坨待在一起才安全。”
她犯了难,盯着观南和司贡熙看了几眼。
同光再次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就在她被那只手抓住的那会儿,他就跟着一起精气往外散,现在虚得厉害,刚刚他检查了,荼蘼伞上的莲花印都缩回去了半朵。
对她的犹豫心领神会,同光缓慢掀开眼帘,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会儿才清晰,“没事,你带着荼蘼伞这事终归都会公之于天下,是福是祸都难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地上躺着的拿东西邪得很,就让观南过去,他们不敢害他。”
想起观南的佛珠和传世剑,他声音很轻的囔了一句,“也害不了。”
舒酒颔首,从马背上取出荼蘼伞,有些谨慎地展示在观南眼前,也尝试着用较低的声音说:“ 你帮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荼蘼伞,要怎么破解荼蘼伞?”
都没待观南回话,司贡熙就把话抢了过去,“荼蘼伞?”
舒酒紧急闭了嘴,只是看着观南。
观南看懂了她的示意,将那把推回去,“收好。”这种只书里看到过的物件儿,第一次看见都难免觉得新奇,他记忆力极好,记得荼蘼伞传说是山外邪教的圣物,能摄人魂魄,能杀人于无心......总之,是一把利器。但现存的人,并没有谁见过它,时间一长,大家也只当做一个传说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