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商柏琰，商柏琰的眉眼倒是和商柏舟挺像的，但是下庭不像，而且气质也完全不同，商柏琰是谦谦君子的温和，商柏舟则和温和完全挂不上钩，反而是一股痞气。
不过，自己似乎更喜欢商柏舟的长相，再加上那股表面拽的二五八万，实则玻璃心的反差劲儿，真有意思。
又想到今天商柏舟那破碎的眼神，估计那句话够他生气几天了吧。
“爸爸，你在看什么啊？”哆哆写累了，抬头就看着段雨楠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处。
段雨楠收回思绪，“我在看小可爱啊。”
哆哆现在变得鬼灵精怪的，“谁是小可爱啊？小可爱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啊？”那下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就希望别人夸自己呢。
段雨楠逗他，“你没看到啊？怎么会呢？明明就在这里啊。”
没有明确听到爸爸夸自己的哆哆，瞬间不高兴了，他放下笔，抱着段雨楠的腿，“爸爸，你说，你说谁最可爱。”
段雨楠弯腰亲他额头一口，“当然是我们哆哆了，全世界最可爱的宝宝。”
哆哆满意地从放开他的腿，又爬到商柏琰的腿上，“父亲，你说，谁是最可爱的宝宝？”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扑棱着，像是闪蝶挥动翅膀。
商柏琰搂着他，“还用问吗？肯定是哆哆啊！没有人比哆哆更可爱了！”
“嘿嘿，爸爸，父亲，爱你们哟~”他努着嘴隔空亲了两下，两只小手比划着，“超级超级爱的，很多、很大的爱的。”
段雨楠满是幸福地看着哆哆，他怎么会不可爱呢，在还没能学会正常语序的年纪，就先会了表达爱意。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静谧的亲子时光。
而独身一人的商柏舟则是一边默默流着泪，一边开车。
“私生子”三个字毫无疑问是对他的绝杀，将他所有的妄念斩得干干净净。
一大早，段雨楠就打点好一切，准备带商柏琰去医院，他先是交代育儿嫂哄好哆哆，又去帮商柏琰准备出行的衣物，还有病历本。
忙活了好半天，一行人才到医院。
医疗团队早就等候多时，商柏琰被他们接走带去检查，段雨楠则是趁着这个他检查的空隙，先到利源给段天杨“汇报”工作。
段雨楠到的时候，段天杨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哼。”
“段总，我来给您汇报工作了。”段雨楠站在他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段天杨皱眉，“连人都不会叫了吗？”
“我没叫吗？段总？”段雨楠故意又重复一遍，提高音量，“段总！我来给您汇报工作了。”
段天杨也拿他没办法，“说吧，你和云岭在打什么主意？还有，商董为什么想要将景源独立出去？是要放弃景源的意思吗？”
段雨楠不想和他说太多关于云岭的事，只是敷衍道，“我们和收购白云科技的辉鹏签了合作意向书，而云岭又和辉鹏签了合作意向，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去拜访了，也算是投诚交好。”
段天杨审视着段雨楠，想要看清他有没有说谎，“继续说，商董为什么突然要景源独立？”
“商董的意思是，如果景源拿下白云科技，以后基本都是在桐城办公，那就干脆让景源独立，就不用来回两边跑了。”
“真的？”
“真的。”
段天杨心有疑虑，“如果景源独立后，会影响到利源与景和的合作吗？”
段雨楠不屑地笑了，他就知道，段天杨叫自己回来，肯定不是关心景源的前途，而是担心利源与景和的后续合作。
“不会，”他回道，“景源成为一个独立的公司后，以后还会承接景和的业务。”
得到保证的段天杨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和柏琰最近挺好的吧？”
“嗯。”
“我听说商柏舟回来了，商董应该不是想让他顶替柏琰的位置吧？”
段雨楠都懒得敷衍他了，“这个我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段天杨急了，“如果商董真地选他当接班人，那你和柏琰都是替别人打工了，到时候景和还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段雨楠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关于景源的发展，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先走了，柏琰还在医院等着我。”
“段雨楠！我在和你说景源和利源的未来，你能不能上点儿心？”
段雨楠直接说，“我反正都是打工仔，给商董打工，还是给您打工，又或是给商柏舟打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想管。”
“你···”
“柏琰还在医院等着我，我先失陪了。”说完，段雨楠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商柏琰已经做完检查，因为他在临走前吩咐过，自己不到场，不准讨论商柏琰的病情，所以大家都在办公室等他。
他匆匆赶到，“抱歉，路上有点堵。”
“没事。”
段雨楠看向主任，“主任，可以开始了。”
主任拿着商柏琰的检查片子，“我们团队在来之前就研究过商先生的病情，他是因为车祸造成脊髓损伤而导致下半身瘫痪，之前也被其他医生诊断为下肢瘫痪。”
话说到这里，商柏琰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腿。
又听主任说道，“但是在我们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两人相视一眼，瞬间燃起希望。
“我们觉得可以采用“神经移植”的手术来帮助商先生，这个手术通俗来说就是神经干细胞移植手术，移植进宿主体内，神经干细胞可以向受损区域趋行、聚集，并能够存活增值、分化为神经元，从而促使受损区域恢复部分功能。”
两人还没高兴多久，又听主任介绍，“但是······这个手术目前还不够成熟，而且在联邦内还主要应用于动物身上，并没有对人体进行过。除此以外，再次对受损部位手术，可能会加重该区域神经功能的损害，风险还是非常大的。”
过了许久，段雨楠才道，“那你们团队对于这项手术，目前研究到什么程度了？有多少把握可以成功呢？”
“其实我们团队在国外有做过人体实验，帮助过不少先天性遗传病患者恢复健康，但是我们发现，越是年轻的患者，手术恢复效果越好，年纪越大的患者，手术风险越高，甚至有出现失败的案例。”
“那对于我这样的呢？”商柏琰主动问道。
“······”主任犹豫着开口，“手术风险已经给你们介绍了，其他的需要你们自己去考虑了。”
过了许久，段雨楠才开口，“那我们先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