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你之前的话都是屁!松禾我们走!我跟你回瓷国,公司咱俩一起开,我就不信了!!”
倪皓朗赌着气边炸毛边要拉姜松禾起来,被姜松禾摁下了。
“皓朗,你说我做什么他能答应?像他们这种艺术家是不是除了喝酒连架都不会打?”姜松禾将手从倪皓朗的小臂滑上他的肩膀,还暧昧地捏了两下。
“啊?”倪皓朗被茶里茶气的姜松禾搞得一愣,他不知道姜松禾是从哪儿学的这一出。
“真怀念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啊……”姜松禾又搂了上去,“遇上平不了的事儿打一架,我们总能赢。”
“卧槽你怎么了松禾?你可别吓我!”
倪皓朗挣吧出一只手要去摸姜松禾额头,不料被姜松禾抓过握在手里。
“我没事儿,吃了你给我买的药早好了。”姜松禾含情脉脉地看了会儿懵比的倪皓朗,又扫了眼对面,昆继恩果然气得七窍只差生出烟。
昆继恩:“找架打?你别后悔。”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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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大晚上现身昆继恩常去的拳馆。
这个点儿拳馆早就关门了,昆继恩和拳馆老板交情深,拿藏在消防栓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趁昆继恩去更衣室准备,倪皓朗还在想方设法地拦姜松禾:“昆继恩得过暹拳冠军,跟他打一身伤犯不上啊你!别病急乱投医了行么!你听我的,我陪你回国搞公司,以后你弟就是我弟,我信你能带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大不了脸我不要了!啃老又能怎么的……”
“我没时间了,皓朗!”姜松禾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朝折叠凳上一摔,“我没时间了。”
“怎么?怕打不过艺术家,怂了?”昆继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拳台中央站好。
姜松禾嗤笑着解开几颗衬衫扣子,一脚已经迈进围绳,又回身问倪皓朗:“你和昆继恩待一块儿高兴么?”
“之前?还行吧,挺高兴的……”倪皓朗猴脸一红,意识到被带跑偏立马一个急刹,“嗐!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问这些?”
“那就行。皓朗,对不住了。”说完姜松禾径直上了台。
“你,你这!你和他打出个好歹我怎么和叔叔阿姨交代啊卧槽!”倪皓朗急得跳脚。
姜松禾和昆继恩面对面站着,顶灯打在两人脸上形成凌厉的阴影,气氛被烘托得更加紧张。
昆继恩缠好手带抬起双肘,象征性地前后滑跃了几步当是热身,随后不耐烦地伸出两掌等姜松禾回应准备随时开战。
谁料姜松禾不讲武德,他睨了眼在他看来脱裤子放屁的赛前礼仪,抬手就是一勾拳,直接打在昆继恩下巴上:“你们艺术家规矩还挺多。”
昆继恩被姜松禾的挑衅激红了眼,话不多说使了十成十的力道反击。
前半程还算有来有往,姜松禾仗着自己野路子出招没有章法勉强占着上风,昆继恩被固定招式限制,只能通过格挡观察姜松禾的出手规律谋算策略。
渐渐的,姜松禾开始留手,进攻转为防守。
昆继恩抓准姜松禾抬手护头的时机,在他腹部来了重重一记顶膝,姜松禾捂着胃撞到围绳上。昆继恩又照着他的肋骨一记扫踢,姜松禾用空着的手接住昆继恩一条腿,上半身彻底暴露。昆继恩变换步法发力,密集的组合拳雨点一般打在姜松禾的脸上和身上。
姜松禾竟没有一点躲的意思!
昆继恩察觉到姜松禾似乎在有意放水,本要挥出的终结一拳悬停在姜松禾眼前。
眼瞅着姜松禾被打得口鼻流血,倪皓朗冲到两人同侧的拳台一角就要往里钻: “昆继恩!你再动他一下老子跟你玩命!”
“你又在装可怜是么?”昆继恩揪起姜松禾的领子,看了眼倪皓朗又忿忿地撒开,“真卑鄙!”
姜松禾放下昆继恩的腿,回头和已经探进半个身子的倪皓朗说:“皓朗,帮我买瓶冰水吧。”
“我不去,我就在这看着你俩!”倪皓朗不听,撑着台面跳了两下没翻进去。
“没事,结束了,你要是不去我一会儿该肿起来了。”姜松禾抬手按头,将倪皓朗推了下去。
昆继恩见倪皓朗听了姜松禾的话急匆匆出门买水,烦躁地在台上打转:“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炫耀?报复?”
“没什么意思,嘶,”姜松禾靠坐在台边拿手掌摁了下嘴角的淤青,“我就是想看看能让皓朗心神不宁的人是什么货色。”
昆继恩听了猛回头:“你说皓朗他心神不宁?因为谁?我吗?”
姜松禾拿起范儿来不咸不淡地评价:“目前看来人还行,没钻空子下死手。”
昆继恩像不记得刚才两人还在对打似的,小跑过来直接蹲在姜松禾跟前:“Oi~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姜松禾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一身腱子肉的艺术家此时此刻好像一条黑皮杜宾,想到这儿他嘴角泄出声笑:“呵,邪火儿发完了?想听好听的?”
“嗯。”杜宾点头。
“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妈的,好像被那个人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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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乔纳昔公寓。
家庭影院正播放着画风甜腻的爱情肥皂剧,恋爱攻略相关的书籍杂志堆得满地都是。
乔纳昔大概看了太久,又或是看得太无聊,维持着头枕扶手面朝屏幕的姿势睡着了。
他的一只手垂在地毯上,手机屏幕在不远处亮着搜索界面——
「What is love?(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