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姨娘这么爱慕虚荣的人,被赶出沈府时竟然没多拿几件值钱的首饰,反而专程拿了这伪造的账本。”
“你这贱……”
沈流鸢开口打断她的辱骂:
“——我娘的归宿我不知道,但姨娘的归宿怕是秦楼楚馆了。”
她眉梢一挑:“也算是……老本行。”
孟子衿身形一怔。
沈流鸢掩下眸中冷意,勾起唇角,“我还当姨娘不记得了,也是奴籍出身哪能轻易忘记。”
孟子衿缓过神转而怒骂道:“你这贱蹄子满口胡言,你竟敢污蔑你的庶母!”
“来人去请家法,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让你知道什么是恭顺!”
春月得令去请家法,春燕想去拦被沈流鸢一个眼神制止。
“污蔑?看来姨娘这十多年在沈家日子过得很是舒心,连自己是青楼歌姬出身都记不清了。”
“你、你怎么会……”孟子衿脸色霎时苍白。
这些陈年旧事沈流鸢怎会知道?她十二年前进沈家明明已经换了身份。
“还是说你以为改个名字就能掩盖过去,芍药?”沈流鸢道。
芍药正是孟子衿在楼里起的花名。
她都知道……
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去她都知道了。
孟子衿强撑着气势道:“当年老爷纳我进门,早已替我脱了奴籍,今日你提起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何居心!”
“脱籍?你算计了一辈子竟然会对男人抱有幻想。”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身契,“你以为他花钱为你脱籍,其实是他把你买进了沈家,你的身契从来没有销毁过。”
从孟子衿进沈家的那天起,她的身籍就一直在沈桥书房。
沈流鸢儿时就看到过,抄家时她把身契一起带了出来。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她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入过良籍。
“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明明已经销毁了!”孟子衿扑上来抢夺那张轻飘飘决定了她命运的泛黄的纸张。
刘婶眼疾手快把她按倒在地,孟子衿养尊处优多年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愤恨地拽着沈流鸢的裙摆撕扯。
沈流鸢拂袖甩开:“你觉得沈桥对你是一片痴心?”
她摇摇头:“要不是你生下的是男孩能给沈家传宗接代,他怎么可能会把你纳进门。”
“醒醒吧,他只爱自己的利益。”
“娘!”孟文知冲雇来的帮手嘶喊着,“你们眼瞎了不成,还不快上!”
“我看谁敢!”
沈流鸢侧身挡在春燕面前,不过刚过及笄之年,身形清瘦,和一群打手对上不过以卵击石,却强硬地挡在最前面,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眸里充斥着坚毅和威慑。
“乐妓孟氏残害主母,盗窃沈家钱财,带人私闯民宅,几位现在帮她等到了衙门那可就是帮凶!”
几个打手一时被镇住。
沈流鸢见状缓和语气,“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拿谁的钱办谁的事有何分别?”
几人也只是想赚钱不想惹上事,带头地说:“姑娘吩咐。”
“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狗奴才想干什么!”沈文知顿感不好。
“沈流鸢你这贱人……”孟子衿牙都要咬碎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你!”
沈流鸢眼神瞬间变了,她知道孟子衿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