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么?也不算吧,我只是喜欢好看的人儿,就像你喜欢写的漂亮的诗词,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奕直勾勾地望着竹夜,笑意不变。
竹夜夜:……
……要不是他能感觉到眼前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体温征兆一切正常,下边身子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话,他早就撂下一句“变态”走人了。
看来是棋逢对手啊……他叹了口气。
不过…从这个人的口中,他或许可以打听到平日里探查不到的情报……思及此,数不清的算计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
“……那按你的说法,你应该认识这华夜城近一半的美人吧。”他抬起眼直视着奕,眼中深不可测。
“怎么,想打听谁?”这话里的暗示实在明显,让他想装听不懂都不成……
“你…可知那圣堂的惠先生?”
“惠?那倒是位绝世美人,你找他作甚。”奕摇着扇子,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忽地又停了扇子,颇有几分遗憾地道:“不过他过几日就要结亲了,最近怕是不好约见。”
“无妨,你跟我描述下他的外貌特征就行,我只是好奇……他究竟长了一副怎样好看的皮囊,能把整个皇城近九成的妙龄女子迷个神魂颠倒。”竹夜将凳子又移了回去,手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摆放在桌上,随后又不知从哪取出一副笔砚放在上面,布置妥当后,他又笑盈盈地望向奕道:“当然,如果能画下来就更好不过,但也不急于一时,你可以先同我说说那小姐哥哥的事,我们赛后再聊这些也不迟。”
“……嘶,我怎么感觉你才是蓄谋已久的那个。”
……这小子说话跟打太极似的,完全不像和他同一年纪段的孩子,倒像那些官场的老鱿鱼。奕不禁暗暗吐槽。
“哪有,公子不也说了吗,咱们相遇是缘呐。”竹夜眯着眼笑道,在奕的眼中就像个小狐狸似的。
“嗐,倒是栽你身上了,待会同你聊聊那家伙也不是不行……”奕端起竹夜为他倒的茶水,漂亮的眉眼倒映在水里,却多了几分狡黠。
“但是呢,找我问人可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他就知道这人不好忽悠。
“很简单,陪我玩个几天,如何?”奕低头喝了口茶水,再次抬眼时脸上不知为何又添了几分落寞。
“…身居高位就是如此,平日里想找个心思淳朴的朋友都难于登天……”他叹了口气,再次望向竹夜时,脸上又满是祈求:“你愿意陪我多玩几天吗?”
竹夜:……
这就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感觉吗……
“……也行,只要不让我做些过分的事。”竹夜转过头去,单手支在桌上倚着自己的脑袋,留一只手在桌上胡乱地画着圈。
别问,问就是不知做何表情。
“月兄大可放心,我才不是那些宵小之辈,只是最近身边朋友都有要事在忙,这才难免有些寂寞。”奕轻点了下竹夜的肩膀,笑声从竹夜的耳边响起。
“……而且,我不是断袖。”
轻飘飘的声音仿佛环绕音,激得竹夜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慢慢回过头,笑着直视着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道:“公子不必强调,因为我也不是。”
(遥远的彼方,某人打了个喷嚏)
“如此甚好,咱们的友谊就该这般纯净无暇。”奕笑道。
“呵呵……”竹夜皮笑肉不笑地笑笑。
“所以,那位小姐的哥哥是怎么一回事?”竹夜往左靠在椅上,一只手靠在把手上扶着太阳穴的位置,双脚交叠搭了个二郎腿,颇有几分小少爷的气质。
“这位小姐呢,是白家三当家的孙女,她哥哥是白骞。”奕见竹夜这般松弛,不由得也翘起个二郎腿,松了松腰带后看向窗外。
“因为当今圣上是位女子,白家那‘谁先生女子谁便做当家’的规矩在几十年前就废除了,现在的当家都是凭实力选出来的。”
竹夜认真听着,将奕的话与先前所听的情报慢慢结合起来。
“大当家的强大实至名归,二当家的实力与他相仿,但二当家为人阴郁没有上进心,自知不能担起大任,也就没去争那个位置,至于三当家嘛,实力凑合凑合。”
“这些个当家的至今都年过六十花甲,关于日后当家的到现在都没定论,再加上白家即将失去皇戚贵族的身份地位,故而现今是旁氏虎视眈眈,商贾视如敝屣……”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
竹夜突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奕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对竹夜笑道:“鄙人虽说不喜话术,但好歹在家中耳沾目染了许久,多少会点遣词造句的技巧。”
“啧啧,没事了,继续。”
……男人心海底针呐,刚见面那会是谁说不善话术的?竹夜夜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