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女毫无可塑性,师门哥哥继续在她身上下功夫,只会徒增负担,引火烧身而已。”弥安秋又在师门面前把姒儿描绘成多余的累赘。
“没关系,她不是本座的负担。”师门慢条斯理,“本座养得起她,更不惧引火烧身。”
“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弥安秋恨道:“天界不停地在搜寻她的下落,若你袒护她的事情败露……”
“你觉得,本座坚持这么久,是会怕事的人?”
是啊,他是师门,众仙口中无视天道的狂人,他怎么会怕?
弥安秋无语凝噎。
“你在行宫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本座知会修远来接你?”师门冷不丁下了逐客令,“或者你可以自己回去?”
弥安秋怀疑自己听错了,委屈巴巴道:“师门哥哥!你赶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师门皱眉,弥安秋单方面的纠缠让师门很是反感。
“我就不回去。”弥安秋不依不挠。
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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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封紫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几天后来炽灵行宫见到这么奇怪的一幕。
姒儿和弥安秋各执一把扫帚,在师门屋前打扫着。
从两名少女垮着脸的神情来看,不像是自愿的。
远处的楼台上,凌封紫就这个事向师门询问。
师门闭眼,道:“她们在本座眼皮底下掐架,本座罚她们洒扫庭院。”
“咳……”凌封紫被口水呛到。
呃……姒儿争强好胜,个性越发尖锐,弥安秋泼辣的名声也广为人知,两人会起冲突,好像也很合理。
凌封紫不禁疑惑:“我建议你找修远,怎么来的却是他师妹?”
师门眉头微拧,“弥安秋到来,非本座所愿。”
凌封紫说:“把她俩放一起,仙尊就不怕惹出点什么事来?”
“你说晚了。”师门像是接受了恶果一样平静,“已经惹出了不少。”
姒儿不情愿地抡着手中的扫帚,柔软的发丝粘着额上的细汗,有些凌乱的她跟优雅一点也不沾边。
当她打扫到师门寝殿门口时,一把扫帚戳到姒儿面前,同样一身灰的弥安秋用飞扬跋扈的口吻说:“你!上那边扫去!师门哥哥的门前由我来扫!”
啧,还有抢着地盘扫地的,姒儿习惯性地翻白眼,“行,这块你扫。”
姒儿不与她争,往旁边移步,弥安秋一脸优越,可她哪有认真扫,扫帚乱舞,生硬地扬起了灰尘。
更让人气愤地是,弥安秋不是把落叶清走,而是全都扫到姒儿那边去了。
姒儿目瞪口呆,这叫‘我来扫’?
得,这意思还得她给弥安秋收拾手尾。
弥安秋自认为把师门屋前扫干净了,丢下扫帚,甩开膀子一走了之。
“你站住!”姒儿吼她。
见叫不回来,姒儿凝在那里,她快气出内伤,于是忍不住迁怒到师门头上,她把扫帚往地上一砸,“我也不扫了,仙尊您老自个扫吧!”
“招谁惹谁了。”
姒儿撂挑子走人
两人的举动把凌封紫看笑了,他忍不住又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师门。
师门还是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好像只有这样,那些焦头烂额的琐事就没办法烦到他。
凌封紫忽然说:“对了,早前我经过南柱墟界时,发现那边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师门仍不抬眼:“魔族盘踞的地方,不对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感觉那边好像出了乱子。”凌封紫谨慎道:“我认为仙尊还是有必要调查一下那边正在发生着什么。”
师门满不在意道:“本座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魔族这种细微的小事,暂时还排不上号。”
凌封紫作思考状,“南北柱墟界唇齿相依,仙尊虽然将魔族踩在脚下,可脚下的魔族若是生事,仙尊难免也会硌脚。”
“魔族短时间内起不了风浪,本座心里有数。”师门清冷道,“再说,夏棠盯着呢,若有异动,她会回来告知本座。”
另一边。
因为时不时就被弥安秋恶心到,姒儿干脆转道药园,眼不见为净。
姒儿在药篓里挑挑拣拣,随手拿起一撮药草瞧了瞧,“这草长得也太奇怪了,没见过。”
摸出药篓中此草的名牌。
“鸦腥叶?好奇怪的名字。”姒儿一时无聊,咬了一截到嘴里嚼,很快她就全吐掉了,“呸呸呸,这也太腥了,果然,它叫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
“真的不能太好奇了,等一下尝到有毒的,不得把命搭进去。”
姒儿撇撇嘴,然后一手拿着丹方,一手给丹炉里丢药材,可是无论往丹炉里丢什么天材地宝,那颗丹药的炼制还是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丹炉冒着烟,姒儿也气得冒烟,“啊~又失败了,这颗丹药还是毫无进展啊!”
她猛地盖上炉盖,仰天大骂:“真想一把火把药园给点了。”
尽管皮肤被几口丹炉、药鼎熏得红温,姒儿说完气话,还是继续投入工作,与这颗仙丹死磕。
不远处,弥安秋的一双眼睛出现在窗边。
药篓里,黑褐色的蜘蛛结着网,黄棕色的蝎子扬着长长的尾刺。
弥安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恶毒的弧度,她并指施出一道法术,击中了姒儿背后药篓中的蜘蛛和蝎子。
霎时,姒儿感觉到背后有阴影将她遮蔽,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些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姒儿慢慢回头,就见到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惊悚景象。
一颗冷汗划过她的脸颊,“假……假的吧?我眼花了?”
谁也没告诉过她,这世上还有能长得跟屋顶一样高的巨型蜘蛛和巨型蝎子,若是巨狐尧尧站在它们身边都要显得娇小。
更糟糕的是,它们都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蜘蛛扬起利爪,蝎子咔嚓着一对大钳子,猛地向姒儿发起进攻。
“啊!救命~”姒儿拔腿就逃。
蜘蛛和蝎子紧追不舍,很快,姒儿就被追出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