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有这种事?”
“太史怕不是还未睡醒?说着梦话呢?”
“怀胎四十年?这也太玄乎了……”
姬静心中疑惑顿生,严肃道:“太史,朝堂可不是戏言之地。”
伯阳甫挺直腰杆:“妖女降生多人目睹,王上若不信,臣可让他们一一前来作证。”
“那这妖女现在何处?”
伯阳甫绷着一张脸,叹道:“王后已经将她弃之荒野。”
“既然女婴已被丢弃,那祸害是否已经解除?”姬静问。
伯阳甫又摇头,“妖女与亡国歌谣已经相互印证,昨夜臣观星象,测阴阳,发现此祸国之兆已然成型,也就是说此妖女没有死,请我王立即下令搜捕妖女,杜绝祸患。”
姬静转头朝另一边:“太保,依你所见呢?”
召虎恭敬回道:“太史深谙五行、窥探天道,其所言非虚,昔日夏桀商纣皆是亡于女祸,今日亡国歌谣与妖女降生着实诡异,不得不防,请大王彻查此事。”
早朝的尾声,姬静下令:“上大夫杜伯听命!”
“臣在!”
“你率兵全境搜寻妖女下落!”
“是!”
“大夫佐儒听命!”
“臣在!”
“你率兵查扣王畿内弓箭作坊,严禁国民造卖一切与弓箭有关的东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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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是怎么回事?”
姬静一回后宫便劈头盖脸质问姜王后。
“妾觉得女婴不祥,便差人将她丢弃了。”
“女婴若真是妖女,你可知这样草率处理非常不妥?”姬静怒问。
姜王后被吼得愣神,印象里姬静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
“若妖女没死被人捡走,大周王朝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王上息怒……妾没有想到这一层去。”姜王后后悔莫及。
姬静仍然无法释怀征讨姜戎的惨败,且觉得姜王后在此事上处理不周,‘女主祸国’四个字又揪着他煎熬……
“你不要再出此宫门了!”姬静甩门而出,下令:“今日起王后禁足,没本王同意不得迈出此门!”
姜王后双腿顿时一软瘫坐在地,哭道:“王上……王上……妾罪不至此……”
奈何姬静圣意已决,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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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这箕竹是小民采来编制箩筐的,不是用来编箭袋……”
镐京城内,佐儒率领几路人马四处收缴桑木、箕草,被扣了一车箕竹的村民满脸愁容,向佐儒不断辩解。
“少啰嗦!王上有令,全城禁用桑木、箕竹,若有再犯就不是收缴这么简单了!”说完,佐儒收缴了所有违禁货物扬长而去,留下落寞的村民。
这一天,打击造卖弓箭的王命在镐京城蔓延开,许多得到风声的制弓店家都纷纷关门歇业,不知情的个人作坊全被佐儒率兵查封,那些全城收缴而来的桑木、箕竹、弓具在街市上堆积成山,随后被一把火焚烧,作为警示。
一时间,王畿里的桑木箕竹全都销声匿迹。
另一边,上大夫杜伯带着骑兵沿着清水河搜寻女婴。
正苦寻无果时,杜伯身边的下属提醒:“大人,你看前面!”
杜伯顺着视线望去,一对中年夫妻背着背篓走来。
杜伯的人马拦住他们,两夫妻被眼前的人马吓到,惊慌道:“官爷有何吩咐?”
杜伯:“你们沿路走来,可有看见……咦!你们身上所背何物?”
“哦!这个啊?小人是做木工手艺的,这不,制了些狩猎弓具,准备进城摆个摊,做点小买卖营生。”
村夫说道,他妻子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什么?弓箭?”杜伯脸上顿时警惕起来。
“是的是的!”妇人将背篓放下,只见里头数把制作精良的木弓,更巧的是里头还有箭袋篓子,杜伯目露凶光,这可真撞刀刃上了。
“呲!”
“啊……”
杜伯持剑瞬间将妇人捅杀,村夫哪能料到活生生的妻子会在跟前瞬间陨命,村夫无暇悲痛,转身拔腿就逃。
杜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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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装着女婴的篮子卡在河中,被凉风吹了一夜的她哭累了,正又冷又饿,挡着篮子的树干终于在这一刻被河水冲断,篮子往下游飘去。
这时,那潇洒的翩翩仙影落在河的一边,正是师门。
“终于找到你了。”师门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非尘世所能拥有。
河边,师门疾步追着河中女婴,眼看前面不远便是河尽头的悬崖,师门朝对岸喊道:“狐狸!救她!”
对岸奔跑着的巨狐吱吱叫唤着,加快了奔跑速度,很快后脚一跃跳出了悬崖。
悬崖下瀑布边有个木棚,木棚里十几匹马正低头吃草,空中的巨狐对马棚一施法,棚里的马突然变化为一只只狐狸跃棚而出,并全部跳上空中,衔住了飞出瀑布的篮子,巨狐落地的同时,小狐狸们也将篮子平稳护送落地,师门在悬崖上探出了头,对底下狐狸们竖起了拇指:“干得好!”
师门轻巧一跃落在被小狐狸围绕的女婴旁,他弯腰从篮子里抱起了她,女婴怔怔然地望着师门。
一夜间,她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两只小小龙角,师门伸手往龙角上一抹,再看,那龙角竟然消失了,师门满意地笑了起来。
可是,手里的小家伙开始放声啼哭,巨狐立足一边像在怀疑师门会不会哄小孩。
师门脚下窜过一只灰色野兔,他灵机一动,一个响指朝野兔施咒,野兔竟然瞬时站立,跳起舞来,惹得小龙女破涕为笑。
巨狐:“吱吱!”
就在师门逗着重逢的小龙女时,忽然咻地一道黑影闪过,师门感觉手中落空,怀抱的婴儿不见了,师门警觉抬头寻思是谁,一名红衣女子抱着龙女出现在河的对岸。
“师祖?”
抢走小龙女的,是祝融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