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加上刚才门里的那个家伙,今天这一趟带走了他们一行里的五个人,加上先前晚上死的,现在只剩下23位。大家都很默契地走到自己房门前进去,紧紧反锁住。
白天的祝祈把众人本就不多的信任冲散的干干净净。
江译躺在床上把玩着小匕首,间或盯着易尘看。今晚应该是个平安夜,不存在没有消费的人。
易尘起身,江译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易尘走到墙角把影院拿回来的王冠拿起来,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放到桌子上。
“这是女爵的王冠吗?”
陈明杰上完厕所出来有些警惕地从远离桌子的那边上了床:“为什么会在影院?”
“说不定她喜欢看电影。”江译见人出来把器物重新藏起来,手一撑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勾起王冠朝着自己的脑袋比划着:“这头围...对女爵来说有点小吧?”
易尘二话不说从他手中夺回来:“你以为是生日蛋糕里的那个?”
江译耸耸肩没有反驳,一旁的陈明杰看着两人打闹,不解地问:“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们拿着也没有为什么不还给女爵?”
易尘用拇指轻轻蹭蹭:“还不是时候。”然后朝床上缩成一团的人说:“再坚持四天,跟着导游别乱跑,就能出去了。”
“真?”陈明杰眼神亮了起来:“真的吗?”
“嗯。”易尘点点头,江译抱臂看着难得温柔的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默默走到一边看着墙上的日历,找到明天的行程——
爬山日。
“日历上说明天白天要去爬山。”
“不准吧...”陈明杰开口:“今天他们按照计划去看电影的都...”想起门口那两个人的惨状陈明杰又是一个寒颤。
江译点点头:“等明天我们的小导游到了再说吧,她的可信度比较高。”
陈明杰想起那个开合的头骨盖,又是一个寒颤。
易尘把王冠拿在手里,起身往外走,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江译皱着眉把门拍死。
“你要去哪儿?”
江译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想看出点端倪:“已经过了十点钟了,外面很危险。”
“谁跟你说的?”易尘不动声色撇开他的手:“起开,我要出去。”
“去哪儿?”
江译感觉自己有病,明明眼前的人强的过分,但还是担心的不行:“我跟你一起。”
易尘意味不明扫了他一眼:“不用,很快回来。”
然后拉开门出去,江译抬腿想跟上,接过那人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轻不重但很有威慑力:“别跟着我。”
门轻轻关上,江译呆站在门口,泄了口气。
“...哥?”陈明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你跟榜一什么关系?”
江译指尖蜷了一下:“老大跟...小弟吗?”
对啊,他们什么关系?朋友吗?不是吧,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追着他跑,一开始是想在游戏活下去,后来慢慢就变成想跟他呆在一起。
“哦...”陈明杰的眼里的欣喜之情掩盖不住:“易尘哥他真的好帅,有他在真的安心不少。”
“是的呗。”江译点点头,关掉房间的灯坐在窗边望着门等着人回来。
......
易尘轻车熟路来到白天祝祈过的地方,管家见他来,笑着打开门。里面的环境干干净净,那些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死女爵见来的人是她,在宝座上冷哼一声侧过头。
“身体贵安?”
易尘走到她旁边一如既往地询问:“希望你气色好一些。”
“挺好的,你来干什么?”不死女爵看着他手里的王冠,“给我送这个吗?你有这么好心?”
“那当然不是,你借给我的不能反悔。”
不死女爵:“......周扒皮。”
易尘随意坐在台子上,看着大门外的枯树林:“我姓易。”
不死女爵真的很想在他后背上踹一脚:“赶紧走吧,又跑我这里干什么?”
“带新人。”易尘笑笑:“你的老朋友。”
“我不想掺和你们的事,”不死女爵傲娇地扇起自己的小扇子:“光养活整个城区的人我就已经很费劲了,还来给我添堵。”
易尘没接话,沉默了许久,不死女爵开口:“他要是真想不起来,你做什么打算?”
易尘:“没什么打算,把他扔出去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你下次循环的时候,能不能把我这个世界排除在外,本女爵看到你就感觉老了不少。”
“设定上你是一千多年的女爵,老点也没什么。”
不死女爵:“......”就说老好几岁吧。
易尘起身,没回头:“我会再来看你的。”
“不需要。”看着越走越远的人,不死女爵没有起身相送:“不来看才是对我好。”
大门被关上,古堡又恢复了沉寂,不死女爵轻轻松手,扇子掉到地上发出清响。她的腰不能弯下,藏于巨大裙摆下缠于腰身的是一根又一根贪婪的枝条。
椅子上往日枯枝的藤蔓此刻鲜红的像是血管,以这里为中心密密麻麻传向四周,延伸到看不见的外面。
......
易尘一宿没回来。
江译也一宿没睡。
当天刚放亮的时候江译就打开门冲下楼。大门紧闭,大厅沙发上有人在悠然自得地削着苹果。
“起来了。”
易尘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认真对付着手里的苹果。江译走到他旁边拿过刀和苹果:“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