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等候钟遇有一段时候了。
洛阳的局难下,谁人和谁人的局布在一起,又没有人商量,谋士嘛,几乎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是敌人。
“好难等啊,钟不期。”张邈抱怨,“等的花都要谢了。”
“又无事。”钟遇坐下来,幂篱的青纱垂下,他挽上青纱,一身青色劲装,和温婉的幂篱并不相配。
却实在锋芒毕露。
“我可不是你。”张邈说完,又问,“半调子谋士谋划的果然失败了,你怎么不和他说说找一个靠谱点的谋士?”
“还说风凉话我就要打你了。”钟遇道,他看向来人,轻笑了一声,“看来无论是谁,到底还是小瞧了陛下。”
“你就是钟遇?”那人从屏风后走出,“长的也不怎么样。”
钟遇温和一笑,几乎没有攻击性,“不过是中人之姿,自然比不上天人之资的陛下。”
刘辩摇着扇子,目光从钟遇身上扫过一眼后便不再看,“好无趣的人。”
“陛下。”钟遇歪头笑起来,“我是否有趣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请了我们两人,是想要干什么。”
“我只打算请一个人的。”刘辩拂过自己的头发,语气懒散轻佻,“听他说他有一个学弟,能干的活挺多,就让他带你来见见我。”
“结果嘛……”刘辩摇着扇子指向钟遇,那双金色的眼睛如同融化的黄金,熠熠生辉,“不过如此。”
张邈在旁边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一开口就得罪两人,“但是架不住人家亲王喜欢。他前些时候给人当医师,容貌都憔悴了,比不上陛下仪态万千也是理所应当。”
“好好说话。”钟遇手中划出烟斗,敲了敲桌案示意两人看过来,“胡说八道也得有一个限度——我和师兄之间可是清清白白。”
“是是是,和你不清不白的是鲶瑜。”张邈在钟遇雷线上疯狂蹦迪旋转跳舞,“可怜见的,一个人给袁氏分成两个人用,又打仗又谋划……啊!!!”
钟遇带着笑把张邈的头往桌案上磕。
张邈当即晕了过去,钟遇踹了他一脚把他踹旁边,刘辩目光四散,开始想哪边好逃一点。
“好了,嘴碎的家伙昏过去了。”钟遇给张邈铺上一张毯子,“说说陛下你想要干什么吧?”
皇帝出宫……嘛,钟遇并不认为广陵王会放心,而她没有跟过来,那这位陛下的情况——是偷溜出来的。
“我要出宫。”刘辩不假思索的道。
“适合陛下的可只有一个手段。”钟遇道,“只是不知陛下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刘辩并不信任钟遇,“我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候。”
“我知道了。”钟遇点点头,他转身走出去,“张邈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用我。接下来,陛下还是同他详谈。”
等他出去,张邈刚好醒过来。
“陛下和钟不准不欢而散啊。”张邈扶了扶额头爬起来,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人这么爽快的就走了吗?还以为能多了解一点他的手段的。”
“……谈正事。”刘辩不满的用扇子敲了敲桌子,“过些时候,我可是要回去了。”
“那么,陛下,您想要留给殿下,一个什么样子的局面呢?”
张邈笑眯眯的问。
钟遇得到自己想要的后就回山阳了。
洛阳这边毕竟不熟,要说熟悉的,也就颖川那边。
钟氏这些时候在山阳安排了不少的人,是帮助,也是桎梏。
教阿俞的时候,钟遇也会想起他的学宫两年,隐鸢阁一年。
可惜,无论是辟雍学宫还是隐鸢阁,平静安和的表现之下,都隐藏着一些秘密。
袁遗无事的时候依然会找钟遇弹琵琶,他最近的时候和家族闹的越发难看,尤其是在婚事上面。
——最后他说他断袖,气的袁氏长老仰倒。醒过来又震怒问是谁带坏了他人,说要把他周围的人全换一遍。
——袁遗不理他们,自回了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