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钟遇和周瑜的背影喊。
钟遇脚步一顿。
他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面笑的那是一个温和,背后的黑气那叫一个可怕,“回去好好睡吧。”
孙策一抖。
周瑜回过头来安抚,“没事,好好睡。”
孙策跟着他爹行军。
钟遇带着骑兵狂奔。
怎么形容这一路上的情况……孙策觉得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大军开过去,敌人首领被杀,出现一个负隅顽抗的杀,踏平。
钟遇军功没有捞多少,倒是袁术的军功堆的满满的。
孙策觉得不值当。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他爹,他爹眼神复杂,大笑着拍拍他的头,“伯符还是一个孩子呢!”
他去和公瑾说,公瑾白了他一眼,“人家替袁氏打工,顺便给袁三公子贴金,人家没有说什么,你倒是给人打抱不平起来了。”
“可是他今日的时候差点被箭射成刺猬。”孙策觉得不行,“公瑾你不在前线,不知道钟遇那个打法和不要命一样,他吃饭吃的比公瑾你都还少!”
“别在意人家,人家自己心里有分寸呢。”周瑜随口打发了孙策,“而且是个人也吃不了太多吧。”
“这哪一样啊!行军打仗呢,吃的不多哪儿来的力气!?”
钟遇在军帐中写信,袁术这边的人他已经摸的差不多,西凉那边搭上了师兄的线,认识了一个张辽的人。
张辽那人吃的很开,钟遇和他的合作也算愉快。
郭嘉那边的消息大概够了。
钟遇思索着,文书这边处理的差不多,军功的分配也差不多了,周瑜帮忙处理了一部分,一些机密的便是他自己处理。
和袁氏长公子的信件来往中,长公子已经写信说足够了。
他扶着额头,肩膀上缠绕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漫出血色,钟遇的思绪有些飘忽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疼痛。
伤好的好慢。
山阳那边王贺说一切安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颖川那边阿俞问什么时候他不忙,说他已经考上了辟雍,想要在开学前见见他。
师兄来信说还有没有粮,她想要找钟遇借粮,可以用盐来抵。
张邈的信……一大半都是让人越看越生气的废话。
文若来信让他多吃一些饭食,钟遇实在吃不下,腌的萝卜一天一块都已经是极限,其他的……保持基本的活着。
他是医者,对自己的身体多多少少有点有点数,也在帐里面安了一个火炉慢慢的炖着药粥。
一天一碗,吃不完也要给自己硬灌下去。
不然身子撑不住。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钟遇闭上眼睛伏在案头,随便扒拉了一件厚的外袍披上,如今行军已经停下来,过不了几日就要分道扬镳。
袁术早就厌烦了,吵着要回去。
还是钟遇好话说着哄着要超过袁绍袁术才好好待着。
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带起些许冬日的冷风。
钟遇一秒清醒,眼睛还未睁开,软剑已经飞向来人。
靠近脖颈的时候停止,钟遇止于来人身前。
“你来干什么?”
他问周瑜。
肩膀的伤因为过大的动作裂开。
周瑜目光看向钟遇肩膀处,那儿的血色漫出来,他有些奇怪的皱眉——这不太对,钟遇的情况已经无限的接近于巫而不是人,他受伤会极快的愈合。
……是什么事情造成的?
“来看看你是不是想要死。孙策说你快要饿死了。”周瑜神色并无太多表露,“你死了有点麻烦,身上的伤怎么样。”
“饿不死,小伤。”钟遇丢下软剑,外袍被他扯开,绷带上的血迹透出来,束成的马尾也松松垮垮的滑到了脑后。
不瘦弱,也不过分强壮。
一种剑锋的美感。
“看够了嘛,看够了就帮忙拿个碗过来去盛碗粥过来。”钟遇使唤人毫不客气,他把那外袍收起来,挑挑拣拣又换了一身更厚的外袍披上。
周瑜拒绝,“没手没脚吗,自己去。”
钟遇自己去舀了一碗粥,喝的时候皱眉,喝完又问周瑜,“你来到底干什么?没事就滚。”
他想要睡觉。
最好还是那种睡很长的一觉,南边的气候钟遇并不适应,冬天的冷是那种湿冷,顺着衣袍爬入骨头缝里面。
哦对,师兄还问自己的心纸君要不要一起来广陵过冬。
钟遇现在觉得可行,已经在思考回去的时候赶不赶得上新年了。
新年的时候……去找郭嘉和文若吧,他们现在都在洛阳,文若可能需要应酬,郭嘉……郭嘉适合和他一起喝点小酒。
住所就住在文若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