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栩小声嘀咕:“管这么宽,跟个老妈子一样。”
他们从巷子往外走,在一家酒楼停下,谢琨源自然地专门点些她爱吃的,点了一大桌子。
而苏星翊目前的财产状况是让他有些捉襟见肘的落魄。
谢琨源见苏晴栩也不客气,吃了不少,面色稍霁:“阿栩,你去北瑶有没有考虑过,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能跟你母亲朝夕相处?”
“我母亲的心思也不难猜。”苏晴栩说完才发现……她好像掉了一个坑里。
谢琨源见她忽然被热汤呛到,想拍拍她的背,不料苏星翊比他更快反应。
谢琨源看着他们凑在一起坐,心里不是滋味,说起话来颇有点咬牙切齿:“但愿你见到她了还能这么想。”
苏晴栩心中渐渐有些不祥的预感,她不信母亲那一方真会输在这个心智不全的疯子手上。
后来,他们都休息好了。
谢琨源见苏晴栩速度慢下来,自己这边就跟着慢,反之亦然。
待她无奈停住,谢琨源淡淡提醒:“接下来要到提灯城了。”
苏晴栩皱着眉头,见始终甩不掉他,无奈道:“你不能走开吗?”
谢琨源见她终于理自己了,有些欣喜,忙不迭道:“我想送送你。”
他永远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很松懈的。
暴雨夜境——提灯城,顾名思义,这里雨水充沛,夜晚又很长,行人出行需要提灯。
城里的一家客栈里。
苏晴栩全身上下清洗了一遍,喝了苏星翊给她拿来的姜汤,搓搓手道:“最讨厌下雨了。”
苏星翊立马细致到把热炉放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如画容颜,微微失神:“你在谢琨源面前表现得很是抗拒,为什么不想正面去面对呢?或者,你还在等时机吗?”
苏晴栩将衣裘拢了拢,面色寻常:“你是在催我?星翊,给我留点时间和空间吧。”
苏星翊点头:“我去给你买山楂糕,吃这个心情会好点。”
在苏星翊离开后,苏晴栩想着没有事就想休息一下,最近赶路也有些疲累。
谁料一躺下,她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香,迷迷糊糊间感觉还有人来给她掖了掖被子,还点了舒缓情绪的上等熏香。
半个时辰过去,苏晴栩才睁开了眼。
谢琨源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她一醒,眼神瞬间由哀凄转为淡漠:“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跟他在一起了?”
苏晴栩觉得自己缩在被子里很是暖和,闷声道:“他是我的不二之选,以前我和他的相处也一直很投契,更别说现在。”
“我们的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比夫妻间还要甜蜜。”
苏晴栩顿了顿:“你不用为了我舍弃你现在拥有的东西,我和你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是相互利用。你以前对我做的,说荒唐也不为过,总之,我不会爱你。”
谢琨源站起来了,身上的华贵衣袍没有一丝一点适合这里的贫瘠,好一会儿,吐出凉淡一句:“你好狠。”
苏晴栩只打算浅尝辄止劝一劝:“说实在的,儿女情长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的夫人慕妍,也是为了家人过得更好,嫁给你就变成了她的万全之策。”
谢琨源多想对自己的了解比对她的要少:“我对你的喜欢,我希望自己也能够控制得住。阿栩,我这个人一旦动了情,就很难再放下。”
苏晴栩慢慢眨了下眼,静静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你要是愿意,到时候我和他成婚,也喊你来吃席。”
“你们不会成婚,只要我在,就不可能。”谢琨源想了一会儿,这句强势的话没说出来,到嘴边的反而是退让的这句:“我难道没试过吗?”
苏晴栩翻了个身,不愿再理他。
而谢琨源这会儿竟在一旁作画。
待苏晴栩决定下榻走走,某人的画刚好被风吹落在地,她随手捡起,见一笔笔皆是锦绣,把她画得美若天仙,也足以见得作画人的用心。
苏晴栩只端详了小一会,就把画扔进了炉子里。
“这里让人莫名觉得压抑,很是无趣。人一闲下来,还是会胡思乱想。”苏星翊回来了,苏晴栩吃了他带来的、排了很长的队拿的山楂糕,几块酸酸甜甜很开胃,让她心境也终于开阔了些。
苏星翊又像变戏法一样给她从怀里掏出几个话本,安抚道:“是他也影响了你不能安神几分。”
苏晴栩神情殷切:“我们尽快成婚吧,我想真正和你在一起。”
苏星翊觉得仓促成婚未免委屈了她:“不着急。”